程念冲她笑:“扰我清梦,留它一条小命算我仁慈。”
察觉到眼前人外泄的不寻常威压,yin媒干枯的手一颤,不甘心的抿紧唇,低声说了句好吧。
迎亲队伍离去,乐声渐远,直至完全恢复寂静。
只有掉落到地上的十字架、桃木剑和被踩散了的盐边,证明有一群非人之物曾经到访。
心脏跳动声如雷,苏筱情试探xing的问:“大师,他们走了?”
“嗯,走了,不会再回来,”程念关上门:“我把尹晴七的名字改了,父母给她订下的婚约失效,冤有头债有主,以后不会再找上门来。”
尹晴七问:“它们会去找我爸妈?”
“心疼?”
程念扬眉。
尹晴七回想自己二十年来没有感受过一丝亲情的人生,以及这次想她去死的恶梦,她闭了闭眼,年轻甜美的小脸上绽开坚毅笑容:“我很开心。”
既然不能彻底放下,那恨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是该恨的。
但父母的下场,她没再追问,只是将收录了老家电话号码的手机扔掉,如同她所有灰暗痛苦的过去,统统抛弃。父母想用她的死来换取彩礼,彩礼想必已经到了爸妈手中,那对他们而言,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自然不能给家里寄钱。
从此一刀两断。
不再是漆娘,而是尹晴七。
大师翌日天未亮就走了,消失在神秘夜色中,只留下一句话。
“记得付钱。”
………
…
第二晚。
尹家。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
尹母用彩礼钱买了电视跟沙发,等到儿子的房建成后,都得搬去儿子家里,不过早买早享受,尹安也想体验一下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的感觉。太写意了,他吃着母亲替他剥的橘子,笑道:“早知道这么爽,早就该把老姐嫁出去的。”
“亲家昨天还问我们去不去吃酒呢。”
尹父皱眉:“晦气,嫁了拿了钱就算了,以后别再多来往。”
“哎哟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