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甚至可能在他们亲密的时候,想的或许都是那个人。
他不知道他算什么。
很可能他在别人眼里,甚至还是破坏他们的第三者。
谢殒紧紧闭上了眼。
他告诉自己没有关系。
为了一死,那么漫长的时光他也都熬过来了,如今为了求得她,多少无底线的事他都做得。
半夜时分,谢殒在屋室里点亮明珠。
芙嫣慢慢醒来,望着屋顶发了会呆才看过来。
他盘膝在蒲团上,墨发用玉簪轻绾,单薄的白衫没系腰封,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他手里握了一卷玉简,从这里可以看到上面一些内容,字迹也是他的,自内容判断,应该是修炼的心法。
醒了。
他转过头来,这样的情境下,她一点都看不出他意乱情迷时的放纵,他现在真的端庄清正极了,像天下最为正人君子的存在,就仿佛之前迷乱癫狂的那个只是离谱的幻象。
芙嫣慢慢起身,身上衣服换过,一件白色昙花女子衫裙。
你之前的衣服破了。他慢慢道,我便自作主张替你换了照夜宫的弟子服。
这事儿她记得。
何止这件事,任何事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还不准他出声。他后面出声了,她还说必须惩罚你。
啊,说句心里话,那真是挺美好的回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绪滚烫。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身体,那种如良田被水灌溉的感觉,让她很久都不需要受火焰的煎熬。
芙嫣脸颊莫名有些热,匆忙点了一下头说:那是给我的?
她转移话题的痕迹有点明显,谢殒也没说什么,直接将玉简递过去。
这是我以你的灵根,根据你之前的修炼速度,为你所写的心法。
量身定做的吗,由凝冰君为她量身定做修习心法,她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
但现实是她很平静地接受了,拿过来一边看,一边问了一个问题。
魔界那些魔族,即便是魔帝穹镜,现如今也不是君上的对手了吧。
谢殒没有否认。
芙嫣握紧玉简接着说:那君上为何不直接去杀了他们。
她望向他,语气有些尖锐:你既然没有真的陨落,为何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为何不将他们一网打尽,还要留着他们为祸人间。
如果谢殒早早出世,或许扶阳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母亲父亲不会死,街坊邻居也不会死,她也不用艰辛地走到今日。
她宁愿做个生命短暂的凡人,早早死去,也不想失去亲人。
谢殒望着她,即便她态度这样尖锐,他的语气依然温文平和。
若我说,你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我才真正活过来,你信吗。
芙嫣握着玉简没说话,没说信,但也没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