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怀维持着杀神阵,面色难堪。她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可自芙嫣出现,穹镜连半个眼神都没给过她,根本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可能。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尚且如此,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呢?
萦怀望向几道阵法之外的芙嫣,不愧是女君,哪怕只是历劫之身,曲曲化神的修为,却可以看到寝宫里那么多高深的阵法。
萦怀轻贱地将这归结于无垢帝君,他站在那,肯定是他提醒了女君,可是
她也看见了,无垢帝君自始至终都没开过口。
他跟在芙嫣身后,明明身处其中,却又仿佛游离在外。
他看女君的眼神执迷里带着纵容,又有种克制在,嫣红的唇紧紧抿着,夹杂着几分谨慎。
堂堂无垢帝君那与天道同寿的存在,竟也被女君俘获得如此彻底。
萦怀闭了闭眼,险些连阵法都维持不住。
穹镜冷眼看过来,她立刻强自镇定,刚想说什么,就听穹镜冷冰冰道:你若不行,现在就滚下去换人来,若因你坏了本王的事,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萦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突然觉得特别无力,特别可笑,不知自己这些年到底在坚持什么。
是为了爱吗?可她和他之间只有谎言和利用罢了,谈何真情呢?
是为了尊严和体面吗?应该是吧,当年轰轰烈烈地嫁到了魔界,哪里想到会是这般下场?
她勉强维持着自己脆弱的尊严,好像继续这么错下去就会变成对的。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看看眼下这一切,那所谓地体面她真的维持住了吗。
阵法之外,芙嫣半蹲在那寻找着阵眼,她对阵法是有些研究的,这还得归功于谢殒,当初为了成功将他困在十重天,她可是费了不少心血。
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正好对上视线,两人都明白彼此想起了什么,一时气氛微妙。
如果你的身体没事,这种阵法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吧。
她想到他恢复灵力后解开困神阵时的随意。
谢殒:尚可。他回答得谦逊,但大家都知道一定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不是谢殒此刻身受重伤,情况不比穹镜好多少,穹镜也不敢放任他们如此。
芙嫣活动了一下筋骨:无妨,我来就是。
她在乾坤戒里翻了翻,翻不到自己想要的。
谢殒的手恰好在此刻递了过来,她望过去,见到一组阵旗,是她常用的那组。
她抿唇接过来,认真用阵旗摆出小型的阵法来,边尝试破解阵法边放话: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不过也是晚死一会儿罢了,还不如出来与我一战输得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