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他单膝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坐。
长木椅出现在他身后,舟不渡也没客气,直接坐了。
他看了一眼斜倚美人榻的芙嫣,迟疑着:臣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女君可要先更衣?
舟不渡。芙嫣半阖着眼,七上神里也只有你时时刻刻对着我自称臣。
这是应该的,他们过于失礼。
几位上神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直呼其名也不算失礼,大家都那么熟了,是你太过守礼。
舟不渡:女君说是就是,臣我以后改。
芙嫣唇角轻扬,笑容稍纵即逝,带着些倦意。
我是来恭喜女君的。舟不渡拨着腕间佛珠,之前走的匆忙,没赶上。
我收到你的恭喜了。芙嫣随口问了句,那么匆忙是去做什么了?
舟不渡凝着她说:去追帝君了。
不知为何,总有种十重天有异样的感觉。
芙嫣身上的倦怠消散了一些,她缓缓支起头看着他:是吗?
也可能是我的错觉。舟不渡想了想,现在六界太平,应该就是我的错觉。
芙嫣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舟不渡站起身:我来的不是时候,不打搅你休息,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芙嫣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道:神尊手上的佛珠很眼熟。
舟不渡停下脚步,身姿有些僵硬,未曾答话。
这确实是件熟悉的东西,是他作为不渡在历劫时的念珠,因他的执念随着历劫一起回来了。
将袖子放下挡住那串念珠,舟不渡莫名地叹了口气。
芙嫣:神尊久经战场,还是执剑执戟更顺眼一些。
舟不渡心一冷,究竟是执剑执戟更顺眼,还是不希望看到他带着任何历劫时两人有情的回忆?
那么多年,我已经习惯念佛了。舟不渡垂眼回答。
芙嫣:念佛不适合你。
她说得那么快那么肯定,让舟不渡心凉得彻底。
当真是和从前一个样子。
经历一次历劫,竟还是没有一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