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哲听着自己领导也是原先的老师郑工说这些八卦的时候怀疑公司真可能要跟古今说的似的倒闭了,还没胡思乱想一会儿,就听到郑工问他,“小范,今年带四个项目怎么样?”
“啊?好。”范思哲回神,“听说今年市内揽了不少工程,我今年能干市内的么?想歇歇。”
“市内能有什么大工程啊,都是些小机房。”郑工一顿,“这些年一直让你跑外面是挺累的,不过市内的这些都是又小又繁琐的,没多少钱啊。”
“挣多少是多啊,要是行的话你分我几个市里的吧。”范思哲真觉得自己跑够了。
“行,那我帮你看看,市里的有几个在投标,具体内容我等着给小张让他交给你,他也是申请不外派,说是今年要结婚。”郑工喝了口茶,“你看看,你徒弟都要结婚了,你这当师父的还单着呢,也是我考虑不周到,这几年竟让你出去跑了,今年你就在京里呆着吧,也解决解决个人问题。”
范思哲正喝水,差点呛着,咳了两声拿手背捂了下嘴,“哎,记着了。”
古今吭吭咳咳的到了台里,一去就被组长喊去办公室,“王老师他们栏目组要去拍个调查,上次你跟着做的不错,王老师他们缺人,就问我你想不想调去那个组。”
“我听安排,都可以。”去深度调查栏目组采到的新闻都是更具有社会价值的,但是现在呆的这个民生新闻组每天鸡毛蒜皮的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古今是真觉得都不错,反正组长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听呗。
组长看她也没什么意见,挥手让她先去干活,等他们商量一下再告诉她。
在办公室憋着咳嗽,刚出了门就忍不住剧烈的咳起来,李泰从她身边经过,停下步子看了她一眼,“感冒了?”
古今点点头,“昨天吹大风了。”
李泰应了一声就离开了,自从年会那天半告白失败以后,两人在台里见到就有些尴尬,可他俩又是搭档,街采总要单独相处,不说话又很奇怪,只能假装之前的事是喝醉了说胡话,谁都不提。
古今刚坐下,李泰拿了盒西瓜霜折身回来,“先止止,多喝水。”
“谢谢。”古今接过,“刚才组长跟我说可能要调我去别的组。”
“那多半就是已经定了。”他们这边,不确定的调任不会提前透露的。
在这里受李泰的指导和帮助不少,古今挺感谢他的,“等我感冒好点儿请你吃饭。”
李泰笑着说好,回自己那边忙去了,这个时代告白失败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快节奏的生活里一切都快,忘记一段不算深刻的喜欢挺容易的。
古今忍着不适工作到下班,挤上地铁的时候已经觉得头重脚轻,走路都轻飘飘的了。出了地铁到家还有段路,她坐在地铁出口的石凳上给范思哲打电话,问他在不在家。
范思哲刚换完衣服打开电视,听她说不舒服立马答道,“行,我去接你。”
“谢谢啊,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正好刚到家门口,大衣都没脱呢。”他一边套外套一边安慰她,“坐那儿等着吧,一会儿到。”
走路看着挺长的路程开车两三分钟就到了,范思哲按了按车喇叭让古今听到,然后下车打开副驾的门等她上去,又绕回主驾上车发动车子。
“很厉害么?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没发烧,就是头蒙蒙的然后咳嗽。”古今摆摆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感冒很少吃药,基本靠自愈,最多发烧了吃点儿退烧药。
范思哲开车回家,朝古今说,“回去给你煮点热酒你喝了再睡。”
“又是什么偏方啊?你昨天说的那个根本不管用。”
“……”范思哲肯定的说,“那是你意志不够坚定,心里暗示不够强烈。”
“你要热什么酒?我怎么记得感冒的时候不能喝酒?”
“呃……”她这么一问他也不确定了,“热果酒,我有时候会煮了喝,没什么酒精了,就跟饮料似的,你一会儿尝一口吧,不喜欢就不喝。”
范思哲越想越没底,最后还是给古今点了蔬菜粥的外卖,自己则要了炒饭。看古今吃饭的时候胃口不大,没吃几口就说饱了,他去厨房端着小奶锅往古今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煮的热酒。其实也不麻烦,就是红酒加苹果加橘子一起煮沸。
古今小口尝了尝,酸酸甜甜挺好喝的,把那小半杯都喝光了就洗漱进屋睡觉去了。范思哲看看时间,连九点钟都不到,睡得可真够早的。
正打算自己也洗洗睡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纳闷,这个时候谁会来家里?从猫眼里一看,是房东夫妇。
范思哲一惊,连忙把顾二藏起来,放自己屋里怕它叫唤,就想着先把它放进古今屋里让她看着。事出突然,慌了手脚的范思哲忘记敲门就直接推开古今屋的房门,结果看见了意外的一幕……
屋里只开着不太亮的床头灯,古今正在脱线衫,她的那件衣服是系扣的,大概她犯懒没全解开就从头往下脱,毛衣卡在胳膊肘和脖子的位置脱不下来,偏偏她感冒了没什么力气,胳膊使不上劲儿,跟个弹簧似的在屋里蹦跶着想把衣服甩下来。
范思哲憋着笑,上前一步帮忙拽着她的衣服给她拽下来,对上她惊讶的表情,没空和她聊天,“房东来了,你看好顾二,别让它叫。”说完又捏住了顾二的长嘴巴子,警告它,“不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