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平租借给冰山的,就和太平大厦27楼一样,但其实是林章两人从前的座驾。
那人笑了,“我是倚山的表哥,也是秀钟的朋友,我叫薛岩。”
在他发现她留的字条时,李唯安猜到,他大概没走近就认出了自己车前停的这辆车,以为是林倚山在和他开玩笑,故意挤着他的车。
李唯安递上自己名片,“我是太平的合作伙伴。”
薛岩自称林倚山的表哥,可看起来比林章两人还要年轻,尤其他一笑唇边就露出两个浅浅酒窝,更显得稚气,“我可没名片。”他把李唯安名片仔细收好,又对她笑,“耽误你吃饭了,真是抱歉,快回去吧。”
他开车出去,还降下车窗对李唯安招招手。
李唯安没把这段chā曲放在心上,回到包间继续和小文聊天吃饭。
等着埋单时,小文突然说,“唯安,我想跟你说件事。”
李唯安心一悬,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文咬咬唇,“其实我过年前就想跟你说的,后来你出差,又生病,就……唉,唐老师病了。”
李唯安呆了半晌,才轻轻“……啊?”一声。
她完全没想到,小文说的竟是这个。
小文告诉她,唐老师得的是一种叫‘星状细胞瘤’的脑瘤,发现的时候已经第三期了。他现在住在丽康医院。
丽康就是她之前去那间私人医院。环境舒适优美,医生和护理水平都一流,但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李唯安怔了半天,想起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唐,能用肚子抬课桌的老唐,眼睛一阵酸涩。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问,“是容朗安排的?”
小文在心中叹气,“你……知道了?”
“嗯。”李唯安抹抹鼻子,不去提容朗的事,“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么?”
“主治医生对唐老师的病情不是很乐观,他说美国有几家医院有种实验疗法……”
唯安打断小文,“我知道一家私人医院在实验用脊髓灰质炎病du来治疗胶质母细胞瘤和星状细胞瘤。针对胶质母细胞瘤的治疗已经有很多成功的案例。那家医院从前是我的客户。你明天能带我去见见主治医生么?我先把唐老师的病历发过去。”
“那就太好了!我们是找了半天不知道哪种疗法有效,也不知道该去那家医院!唯安,你可帮上大忙了。”小文握紧她的手。
唯安苦笑,“我宁愿永远用不着帮这个忙,唐老师好好的。”
两人拥抱告别,默契地不再提容朗。
李唯安回到家,先发邮件去医院咨询,然后继续工作,在一堆制片方的自荐电邮中寻找下一个能带给他们客观利润的影片。
这过程就像在沙子中淘金。
她再抬头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颈项发出咔咔声抗议。
李唯安起身,拿上泳衣去公寓的半地下室健身房。那里有个恒温的标准游池,这时一个人也没。她游了几圈,仰头浮在水面。
这世上有人觉得除了死生无大事,有人因为没买到最新一季的华服而痛哭。
第二天下午,李唯安正忙着筛选资料,章秀钟推门进来,一句话不说,颓然躺在她办公室一角的长沙发上,用一只抱枕遮住脸。
她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工作。
过了十几分钟,章秀钟把抱枕移开,幽幽说:“唯安,我失恋了。”
为了方便对比数据,李唯安桌上放着四个屏幕,她的目光在四个屏幕上图表间跳跃,漫不经心道,“你胡说什么?坐宾利车的人不可能失恋。更何况,今早门户娱乐网站还在发你和昨晚新晋超模琪琪夜店狂欢的照片。怎么,她这么快就另有新欢了?”
章秀钟给她气得笑了,转眼间又惆怅凄苦长叹,“唉……是刘真源。”
今天早上刘真源的经纪人亲自来太平了一趟,拒绝了“岛主的民宿”的邀约。
刘真源和太平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今年的zhēnrén秀又是太平主打的项目,光凭一句“不是很感兴趣”或是“日程有冲突”“身体状态不佳”是无法向太平解释的,经纪人亲自上门也一样。
经纪人离开不久,章秀钟接到刘真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