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她微微蹙眉,真的一字不漏照说了一遍。
容朗等她说完,从口袋拿出手机,“我录下来了!你再听听你说的话。”
李唯安听完录音,茫然看他,容朗笑,“你不觉得你刚才这段话很中二吗?”
她摇头。
“如果只关注结果,那么我们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不,从成为受精卵那一刻起,就像一朵从枝头剪下来的花,死亡就是终点,而且无可避免,也是可预期的将来。对么?”
她认同,“是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活着呢?”
她不说话,认真思索。
他对她笑,“在我看来,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就像我们去旅行,去爬山,有人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山顶,有的人为了欣赏一朵云一道彩虹停下很久,也许先登顶的人都下山了,他还在慢慢向上爬。是匆匆赶到终点,没注意到一路上有什么风景的人得到的乐趣更多?还是一边走一边欣赏,心里并没设定终点的人?”
她问他,“那如果登山的途中什么都没看到呢?没有云也没有彩虹。”
容朗不假思索说,“总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风景。没有云和彩虹,总会杂草吧?有砂砾吧?真的什么都没有,那就自娱自乐呗。”
她沉思,再抬眸看着他笑,“似乎也有道理。”
他的心猛跳两下。夕阳下,李唯安的浅棕色瞳仁周围一圈颜色更深一点,显得眸子更加清澈,这让他想起一个词——双瞳剪水。可李唯安眼睛里的水不是小溪是深潭,那层平静的水面其实深不可测,水下也许蛰伏着猛兽。
她还在对着他笑,他从她上翘的唇角和微微弯着的眉眼里读出某种意味着危险的信号,一股麻yǎng感随即从后颈沿着脊柱蹿下后背,寒毛耸立。
李唯安对他举起一只手掌,语气中略带挑衅,“那么,你要为你的理论自愿献身,和我进行一场社会学的人类实验么,容先生?”
她说“容”这个字的时候发音有点怪,有点像“wrong”。
他和她击掌,“ok,i\#039min.”
两人相视而笑,容朗忽然想到,“你该不会有一套关于友情或是划分人际关系等级的规则吧?”
李唯安大惊,“你没有?”
他愣了一下,她轻声笑了。
他这才知道她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