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你的喜欢是什么?一种感觉,还是仅仅是觉得有趣?你大概是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了,对方也喜欢你,这样正好,若是对方不喜欢你,或是对你没有感觉,你就会逃得远远地了。你缺乏耐心,也没有太多的勇气。你去表白是一鼓作气,之后便直接气竭。”
知鹤一愣,磕磕巴巴道,“你怎么知道?”
仙萝神秘一笑,“好歹世人尊我一声‘仙萝大人’,虽然不擅长与人交,但看人这点,还是挺准的。小秋扬之所以到现在还不说,是担心时候不到,被拒绝了吧。”
“时候不到?”
“对,就是时候不到。”仙萝顿了顿道,“当初我娘亲对红鲤王子的时候,喜欢的是那种恋爱游戏,直到遇到我爹爹,才清楚的认清了自己的心,若是在娘亲抱着玩一玩心情的时候就遇到了我爹爹,可能结果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吧,时间是个妙东西,把握好了,就是一辈子,把握不好,可能就错过了。”
仙萝抬眼看到知鹤幽怨的小模样,潋滟的桃花眼里流光婉转,都要乐出水来了,事实上她也真的笑出来了,“我娘亲虽然任性,但她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世间生灵千千万万,你不可能做到对于所有人都独一无二,那么就去找将你当作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吧。因为是独一无二,因为是被吸引,所以喜欢的原因也是千差万别。娘亲自私任性,无论是嫁给红鲤王子还是和我爹爹游戏人间,都只是为了自己的乐趣,但是这一点她坚持了一辈子,也正是这样,她才活得潇洒自在,随心所欲,这种勇气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所以爹爹才会被她吸引。我嘛,虽然不太确定喜欢是什么,但它一定是个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我虽然也为小秋扬着急,却也知道他不着急的原因,担心不被接受,担心挑明之后见面的各种尴尬不适,喜欢就是这般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么?”
仙萝好奇的瞅着说话的人,只因呢喃这句话的人并非知鹤,而是在扫屋子的缚流,只见清清冷冷的缚流美人停下手中的扫帚,目光飘渺望向窗棂外。
“落花有意悦君兮,流水无情自关心。”
……
黑岩山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以方秋扬的脚程,快也要大半天的时间,此时天色已经擦黑,被废弃的采石场中飘荡着点点磷光,给环境平添一丝诡异的光华。
方秋扬在距离黑岩山大约一里地的一片小树林里,四下观察一番,找了一棵看起来粗壮的树,跃上枝头在上面小憩。在方秋扬身后费力追赶的石清这才得以放松一下,晃晃酸疼的八条腿,也爬到树上。
作为一只洁癖君,是不可能让石清爬在自己身上的,即便那样不容易走散……
待石清休息过来后,对着方秋扬悠悠叹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只听黑暗里传来一声嗤笑,方秋扬随意道,“看心情。”
石清,“……”
却听方秋扬又道,“你还是趁现在讲讲你的故事吧,阿木。”
方秋扬并不是八卦的人,他会问只是因为他家小白或许想要知道,而且他还想从石清那里套来一些关于九重天的事情。
至于阿木这个名字,方秋扬自然是听枭白讲的,阿朱喜欢的人的名字。
然而这个名字是阿朱帮他取的,而他本来的名字是什么,方秋扬并不知道。可是方秋扬知道的是,九重天两个蜘蛛族互相站在对立面上,也只有因为是不同族的人才会被各种原因阻挠,阿朱也因此不能将阿木的存在告诉族人吧。也有可能是,无论是不是站在对立面的妖精,只要是误入阿朱的族内都会被处理掉,阿朱所在的蜘蛛族倒是封闭传统的一族。而阿朱在变成神兽之前所希望阻止她的人,应该就是阿木。当时能够阻止的只有身为族长的,阿朱的父母,而阿朱的族内已经同意了她要去变成神兽的事,所以自然不是她的父母,那么的话只有另一个蜘蛛族的族长石清能够阻止了。
阿朱变成神兽的时候,魔神之战进入了最末的时间,神族魔族关系已经缓和,所以两个蜘蛛族也并非处于对立之中,一族有了事情,另一族也有权利知会,而最大的行驶权利在于两族的族长手里。处于灵魂体的阿朱所能记住的只是自己最不能放下的片段,根据枭白所讲,阿朱最不能放下的是阿木,也就是在最后没有去追赶阻止她的人,而能去阻止她的人只有另一族的族长石清了,所以方秋扬推测得来的结果就是,石清就是阿木。
那个没有给予阿朱期待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