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珐琅胸针?”
“阿声, 祝你前程似锦。”
“这个……很有纪念意义,要好好保存。”
“掐丝珐琅器,是你们中国才有的技艺,作为今年优秀毕业生奖励最合适不过。”
……
“要唱《送别》啊,听说中国毕业总唱这首。”
“以往不都是《yesterday once more》,今年怎么换这首了?”
……
“以后小鱼每个毕业典礼我都会参加。好不好?”
……
咔嚓——
“记录下小鱼每个人生阶段。”
“姐姐,不要总拍我,和我拍张合照吧!”
“喜欢《送别》吗?”
“其实本身不喜欢, 离别多伤感,但因为每个毕业典礼你都来, 对于我来说其实是重逢。”
……
“下一次还来吗?
“考得好就来。”
“考得差了就不来了吗?”
“不来了……”
“那我每年都考第一, 做优秀毕业生。”
“开玩笑的!你每个重要阶段我都不会错过。”
……
那些碎片化的, 时间缝隙里掉落的灰尘。
这会儿一幕一幕从记忆最深处涌上来, 逐渐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黎聿声站在衣柜前僵住了,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无法动弹。
只有目光一直落在那张机票上。
那张身份信息为周纾和的机票上。
平安夜,爱丁堡。 水蓝嵌点紫的古珐琅胸针。
她的毕业典礼, 她原本是要来的吗?
可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疑问就像一根刺悬在她的心里。
那些拼凑完整的记忆突然又乱了, 就像掉进银河, 无数银珠争先恐后袭来, 横冲直撞, 银带缠裹着,搅得片刻晕眩。
黎聿声闭了闭眼睛, 双手握紧了,直到感受到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眼皮睁开,蹲下来捡起那张机票。
已经不记得是从哪件大衣口袋掉出来的了。
黎聿声本想直接放回去,随便哪件大衣都好,但手伸进衣柜的时候突然犹豫了。
拿着机票缩回来,拍了张照片。
黎聿声也说不清自己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
但人总会做一些没头没尾,说不出所以然的事。
把手机放回口袋,才把机票塞回大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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