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管我的事了?”
alisa停顿片刻:“周总,别怪我多嘴,其实有时候别太压抑自己,尝试着放松,学会放手,你不可能万事把她护在身后,现在阿声二十三岁,不是十六岁了,都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你也不必太压抑自己的感情。”
不必压抑自己的感情,不必感到罪恶,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你们双方的选择,除非你真的对阿声没有那方面意思。类似的话顾韵林也说过。
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很多不平等,但感情是平等的。
难道你真要看着阿声喜欢上别人,把她送到其他人手上,让那个人照顾爱护一辈子,然后心甘情愿充当一个长辈的角色,再假惺惺说一句祝福吗?
不,她做不到,这种感觉随着她的小鱼越长越大,就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但正如黎聿声所想,如她所说“家家酒”的游戏玩久了,真的能从那种意识中脱离出,完全转入另一种新的关系中来吗?接下来要怎么相处,要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是未知,是空白,即使叫她回来,她还是进一步退一步,习惯了曾经的相处模式,再换一种,她会怕。
周纾和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她也会害怕。
生意场上,是最没有温度和感情的地方,她尚且能在其中游刃有余,不管多难也从没惧怕过半分,但感情和生意不一样,生意总有好坏,有对错,有做与不做,它是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东西,感情不是,它是变量,千变万化,难以捉摸,一步差错满盘皆输。
只敢小心翼翼的看着,尽力压制着,隐藏着,想改变一段关系不容易,她曾经在处理掉外界所有干扰那个夜晚窃喜,终于能叫她回来,终于…… 所以七年后在南意公馆第一次见面,她穿上曾经的旗袍,耳坠,卸了浓妆,试图把自己还原成原来的样子,那天之前她犹豫许多次,是叫她阿声还是小鱼。
最终留有一点和曾经不一样,小心试探,她轻声唤她:阿声。
第一次,第一次这么叫她。
她回过头看她,从她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神色,周纾和捕捉到。
她好像并不高兴。
周纾和是在那一次第一次退缩,她到底是喜欢过去的相处模式,还是新的关系。
让她叫自己“姐姐”,她叫的别扭又生硬,但后来好像也慢慢接受,周纾和看不懂了,在这段关系中她是年长的那个,既然要改变这段关系,她不想在感情里也是上位者,她在等。
那些隐晦的告白,那些夹杂着说“照顾”的话语,周纾和几次揣摩她话里的意思,揣摩她的喜好,最后她隐隐感觉到阿声对于如何改变这段关系,也是生疏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像她看着黎聿声脱离自己的控制,她会失控,心里也会别扭,习惯和关系改变后的不适应是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