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放弃治疗,随他去吧……反正,她早就知道自己对这皮囊没有抵抗力。
庄景安双手chā在兜里,迎着夕阳默不作声,辛懿跟着他站了好久,也没看出今天的夕阳有什么特别。
“你在酝酿情绪吗?”她试探地问。
“酝酿什么情绪?表白吗?”
辛懿翻了个白眼:“谱曲的灵感啊,你不是作曲人吗?”
庄景安一笑:“你觉得前天让你整理的那些曲谱怎么样?”
他一提,辛懿立刻想起了那天印象最深的几段旋律:“很好啊,虽然都是片段,但很有趣,不像同一个人写出来的。”
“你是在暗示我人格分裂?”
“不,我只是觉得你像变色龙。”辛懿脱口而出,人格分裂未免太可怕了。
庄景安反而笑了:“总结得很到位,不过……那些谱子我觉得糟糕透了。”
“怎么会?虽然你这人不怎么样吧,但我还是得承认,你的曲子谱得不错,拥有特别的记忆点。”
“比如?”
辛懿想了想,轻声哼了一段低柔的旋律:“比如这个……这个调子让我想起一个朋友,不过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庄景安微怔,她哼的,是他写给亡母的歌,写完之后没有编曲,因为他知道那个他想要赠与的人是无缘听见了。
他没想到,只是片段而已,她却记得分毫不差,连通感都和他如出一辙。
一辆小型商务车开了过来,停在庄景安的奔驰边上。
车上跳下来两个年轻小伙,一人拿了纸过来找庄景安签字,一人忙着从车里往外运桌椅板凳,还有刀叉杯盘。
等人走了,看着铺着米白色桌布的户外餐桌上精巧的点心,牛排沙拉,红酒杯瓶,辛懿满脸懵bi,回头一看庄先生正含笑看着他。
她忽然调头就走,被庄景安一把拉住手臂:“去哪?”
她理所当然地说:“逃命。”
庄景安莞尔:“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