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栖神情平静的看向莽撞而大胆否决自己的女孩,低沉应:“你真觉得让宋管事发现那宫人替其它宫人清洗冬衣就是帮她脱离苦难?”
“当然,她以后不用每天泡冷水洗冬衣,双手就会好起来的。”
“可这是你以为,那宫人应该从没有向你请求过帮助吧?”
语落,柳樱突然没了回答,嗫嚅道:“没有,那只是她害怕不敢,我相信没有人会喜欢遭受欺凌。”
“好,你且看着吧。”岑栖见女孩顽固不化,心间忍不住生气,随手扔下棋子,微冷道,“今日不想下了,收棋。”
“哎?”柳樱茫然的看着美人姐姐,掌心收拾棋盘里的黑白棋子,隐隐感觉气氛逐渐变低,心想只是讨论而已,怎么反倒先不高兴了?
美人姐姐应该只是比自己大几岁而已,还没到更年期吧?!
窗外风雪静观殿内硝烟弥漫,灯火摇曳置模糊时,天色亦随之变换。
时日辗转至腊月,原本的飞扬的薄雪渐渐变成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屋檐下的悬挂冰锥晶莹而锋利,十分危险。
清晨西苑宫人们三三两做事,一宫人形单影只的擦拭廊道湿漉脚印,细碎话语声响起,伴随轻笑。
“原来就是她倒打一耙向柳侍读告状,那晚才招来宋管事突查。”
“可不是嘛,一整间铺房的宫人都被罚奉三月和清理粪桶,惨的很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她是那间铺房最晚进的宫人,因为没人搭理她,所以她主动帮忙洗衣,结果心肠蔫坏!”
三两宫人议论不停,随后故意踩过刚擦拭的廊道地面落下泥泞脚印,因而宫人又只得重新擦拭。
柳樱手提裹着毛布的鸟笼穿过廊道,打算进主殿,指腹轻撩开布,眼眸看向毛绒绒的灰喜鹊逗弄道:“胖胖,你可是穿着毛大衣哎,干嘛还冷的瑟瑟发抖?”
灰喜鹊傲气的很,平日里美人姐姐伸手,它就主动贴贴。
可柳樱无论怎么讨好逗弄,灰喜鹊都不搭理,而且还会咬手指头!
“你再不理我,我待会就悄悄的把你剪成秃头哦。”柳樱决定换种沟通方式。
灰喜鹊闻声,缓慢转动毛绒绒身段,似乎有所动作。
柳樱一见,心情大喜,探手想摸向它,弯眉笑道:“这就乖嘛,你、你竟然在我手上拉屎!”
画风骤然突变,柳樱笑意全无,满面一言难尽,暗叹真是只坏鸟!
柳樱提着鸟笼,匆匆穿过廊道,一心只想马上洗手消毒!
因而柳樱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擦拭廊道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