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见此,方才面露笑意应:“圣上日理万机,难免顾此失彼,不必自责,当保重龙体才是。”
而熙亲王还没能从惊喜之中回神,四色凤凰朝服只有历代继任者才能穿戴的官服,这不就是宣示自己和熙亲王二人必定有其一是将来的女帝!
“你们也累了一宿,赶紧回去歇着吧。”女帝不动声色的瞧着两人前后喜忧变化,话语一转,“不过二人收到的密信需要逞交,用以交给廷尉卿记录大皇女罪行以做案档证据。”
“遵令。”两人毫无怀疑的应下。
御和殿外薄日出头,稍稍带来些许光亮,虽然并不暖和,但清晰照落内司雪地里大片尸首鲜血。
而君后的贵雍殿里却是一片阴霾,香炉淡雾静燃,主殿地面陈设狼藉,满是茶盏用具碎片。
“君后息怒,大皇女没有透露您与赌坊关系,圣上因而并不知情,若是让人察觉异常,恐怕牵连您的整个家族。”小宫人俞翠昨日留在贵雍殿,陪同君后打麻将,这才侥幸避开赌坊的抓捕。
君后迁怒的将手中茶盏砸向小宫人,怨恨出声:“一切都是你惹的祸!”
破碎声响,俞翠额前滑落血痕,低头出声:“君后训的是,可奴认为昨夜赌坊查抄之事,应当是有人暗中针对大皇女,否则宫内赌坊,京河运钱,以及仓库查抄,一夜之间这么多地方,绝非巧合意外。”
“你说的对,肯定有人早就知道赌坊之事,而且秘密追查许久,方才制定这么一出居心叵测的祸事陷害若绮,好狠的计谋!”君后平复心境,脑间思量种种可能。
大皇女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可是谁有这个胆量心思计谋来筹谋如此一出?
俞翠跪在一旁,稍稍仰头张望出声:“君后您一定要稳住,大皇女只是入狱,尚未流放出京都,兴许一切还有转机。”
君后回神,蹙眉看向倒是忠心耿耿的小宫人,抬手示意起身,方才出声:“圣上已经下令,绝无更改的可能,你一个小宫人能有什么法子?”
“君后觉得圣上相信大皇女会谋反吗?”
“圣上的心思这时不好揣摩,可若绮肯定不会有如此野心,哪怕她心里真有想法,但绝不敢动作。”
君后了解自己的孩子,更了解孩子的能力,论智谋手段若绮都不可能布如此深远大局。
俞翠闻声,颔首应:“君后能与大皇女血脉相连,想来圣上心里亦是如此猜测,现在危险的是假证太多,而且抓捕查证的是两位亲王,这让圣上不得不严惩大皇女以示法纪。”
“你说的这些岂不是更证明圣上必须要处置大皇女?”
“可圣上心里肯定是不愿意,因而若是您能收买些朝臣请求严查案情,或许还有为大皇女翻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