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情形,连璧反倒淡定了。因为无论事态如何发展,对他都没什么害处,有可能还会是改变他与谷燕真之间关系的转折。
是啊!如果斗乌接受了紫蓉的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受紫蓉的吻,依着谷燕真的性子,是不会苟且在斗乌身边。那样的话,连璧就有乘虚而入的机会了,将谷燕真变为自己的女人也极有可能。
但是……看看谷燕真此刻怒目瞪眼的样子,不想也知道,她在生气,在吃醋。连璧看着专注与斗乌的谷燕真,心想:她一定很在乎斗乌,感情的事越是在乎,受伤的可能就越大吧!
连璧顺了顺耳边发,挑了挑眉,轻轻地舒口气。
斗乌与紫蓉之间会发生什么事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谷燕真,她会伤心。连璧有些纠结,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替别人可能感情受创而烦恼。
“不许看她!”几乎所有人都愣了,就在紫蓉试图勾住斗乌的脖子拉进两人的距离时,谷燕真小手一抬,将斗乌侧开的俊脸拨转过去,对着自己,狠狠说道。
谷燕真的声音有些大,情绪挺铿忿,迫使斗乌扭头看着过来,看见斗乌深邃的黑眸时,谷燕真有些委屈的红了眼。
看不出斗乌眼里写着什么,只是被他的眼睛看着,谷燕真不光感到委屈,还有些做错事被抓的小无措。倔强的昂着头,嘟囔着:“就不许看她,不许……”
话一出口,眼里的泪跟滚珠一样大粒大粒的滚下来。谷燕真紧紧抿着嘴,依然倔强的看着斗乌的眼睛,不发半点声音。
红着眼睛,抿着红唇,大大的眼睛上是皱成一个大的眉目,这样的谷燕真看着像个任性的孩子,可爱的诱人。以至于斗乌看的入了迷,手不自觉的抚上谷燕真的脸颊,手指滑过她的眉,她的唇,就是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斗乌轻柔的举动,把谷燕真心里的酸劲儿给冲没了。却升腾起另一股浓浓的气味,谷燕真毫不气的拍掉抚在脸颊上的斗乌的手,气道:“别碰我!”
谷燕真很郁闷,她都这么生气了,斗乌怎么可以没事人一样,她是傻瓜吗?紫蓉还在身边站着呢!还有其他所有人,都看着她喝陈醋,看着她发脾气……
谷燕真拍掉了斗乌的手,扭开了头,身子却还靠在斗乌的怀里,不过是小女子的心性,希望斗乌能哄哄她,可听到耳朵里的确实一句无情的话:“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如果再乱来,我不会留情面。”
谷燕真心头一震,这是斗乌的声音没错,可是……
快速的抬头,其实谷燕真已经知道了斗乌话里的意思,应该说知道了斗乌这句话所指。但斗乌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实在是稀奇。是为了让她放心吗?
谷燕真突然觉得心里甜甜的。斗乌说话一向如此,说着有心,听着却无意,紫蓉完全不把斗乌的话当回事,依然痴迷的看着斗乌,那样子像是仍在执着一个吻。
过了五层,接下来众人面临的又是凶兽,那只巨大的鹰在谷燕真靠近五层的时候,已经在脑子里复了样。小却精光聚集着的眼,那是扑捉猎物的眼,能同时摒弃黑暗与距离的隔阂,快如闪电般的将猎物捕获。
尖尖的倒勾嘴……谷燕真甚至看到了巨鹰尖尖的倒勾将猎物撕裂成一块一块,无情的吞食掉……
对,还有巨鹰的爪子,那要是张开了,想捏碎人的脑袋肯定非常趁手。谷燕真都有些怀疑,雍正王时期,血祭子的最初发明者是不是养鹰的。
“真儿,上去了跟紧我。”斗乌看着楼梯的顶端,握着谷燕真的手,沉沉的说道。
谷燕真想到那只巨鹰,自个儿心里已经在犯嘀咕了,斗乌这么一说,紧张的身子都绷的死紧。人真是很难琢磨的动物,谷燕真不懂,她不怕粽子不怕尸蹩,可就是怕这些猛兽。
一般的鹰也就罢了,马上要见的那头……太巨大了,实在无法平心静气下来。
“小白……”上了几个台阶,谷燕真突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的一则动物世界里有关鹰的记事,记得鹰从高空里飞掠而下扑食白兔。谷燕真有些担心,小白也是白色毛发,如果那巨鹰眼神不好,错把小白当成兔子,可就不好了。
看见小白正稳妥的坐在连璧的肩膀上,谷燕真放了心。连璧的脸色淡淡的,绿色漂亮的眼睛上蒙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连璧?……你还好吧!”这样的连璧有些反常,就是共历生死的朋友,也该问候一声。毕竟他们都站在生死的边沿上,说不好下一刻就没了命,到时候只怕不见就是永生了。
连璧回看谷燕真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但他那张脸隐在顺直的长发与昏暗的光线里,并没有被发现。“恩!”稍顿两秒之后,连璧微微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