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卓点头,见她困了给她放了洗澡水,没再缠她。
他倒是没半点困意。
席卓拎起席琳送来的东西,般搬进储存室。
里面明显是被打扫过了。
他的东西被许念规整地摆放在其中一个货架上。
临出门前,架子上一本半掉在外面的画册吸引了席卓的视线。
他拿下来。
熟悉的封面,封皮被翻得起了褶皱。
《the story of bunny dainny 》(戴妮兔兔冒险记)
他有段时间没重温这本书了。
精致漂亮的画风,简单温馨的故事。
勾起了席卓那段最暗无光的日子。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时的自己。
眼前像是被盖了一层墨色的墨色的玻璃,每天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
没有人在,只有他一个人。
直至一次偶然,大姐寄过来的那堆画册中,有一本被撞落。
他捡起来,看到了画中那只被困在无限黑暗中小兔子,好像他自己。
很薄的画册,不过几十页。
随手翻完后,又不由得再看了一遍。
后来,他看到窗外草地上的绿,天空的蓝,远处五彩的花圃。
重新找回了缤纷的色彩。
是许念笔下的人物和故事给了他一点点力量和勇起,去直面黑暗。
她都有救助生命的力量。
席卓骨节分明的手最终停留在书封作者名字上,轻轻抚了抚。
回想到了许念晚上订票找他的事。
大姐一定是提到了家族里的事。
难言的焦虑游走遍全身。
席卓在客厅来回踱步,一个电话接了进来。
是大姐。
席琳好像有事在忙,把家族里的最新动向简单说明后就挂断了。
席卓走到厨房,从最上面的柜子里翻出一包烟。
他想了下,还是抽出一支,走到屋外。
冰冷的夜风从江面吹来。
想到那些血亲做出的事,说过的话,席卓不由得笑了。
其实他不屑被家族除名,也不在乎股份和钱。
只要这些人能永远不干扰他和许念的生活就可以。
他可以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想到这些人要把许也念牵扯进去后,压抑在心底的戾气便控制不住地翻涌上来。
那是许念。
是他置身黑暗中,唯一照进来的光。
所以,凭什么,要因为他的这些烂事,去烦心?
烟已燃尽,指尖被灼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