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画?你当我们没脑子吗?”
灵冲撇了一下嘴:“说到做到。”
“你把自己手绑起来,我们才信!”仙兵调笑道。
灵冲:“……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身下轰隆一声,魏衍被道劫用长戟金杠杆顶住身躯,狠狠的贯向一处山峰。
山石滚落,魏衍从中站出。脸侧沾满的血,步履不稳。
他摇摇晃晃的抖了下握着云戟的手腕,也回头看灵冲,嘴角似有似无的扯出一个笑容。
即便这么远,灵冲也听得到他在说话:“别担心。”
灵冲的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剧烈的收缩,有股沉闷的辛酸感冒了出来,沿着七经八络,汇到一起。
一个仙兵平日仗着道劫的风光嚣张久了,见了此等情景,忍不住就想给灵冲个下马威。他冲灵冲努了努嘴:“怎么了?反正真君把那条苍龙抓来当坐骑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不过他要是伤的太厉害了,保不准连坐骑都当不了了。”说着,他转头看着周围的同僚:“你们吃过龙肉吗?”
边上几个仙兵哄笑了起来:“没有,当然没有。”
笑不过是一瞬间,带头的那个仙兵嘴还大张着,眉『毛』高高扬起。他眼睛转了两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又看了看身边的人。
脖子正中有一条红线猛地涌出,像挂了一串上好的红珊瑚。下一刻,他的头颅和身躯错开,颈上尚留着被冻出来的一层薄冰,是冰寒剑的灵力涌动。
灵冲的袖角沾了一丝鲜血,他低头弹了一下,看着剩余的几个仙兵:“别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几个仙兵甚至在灵冲素『色』的袖袍之后看到有赤金『色』的红『色』羽『毛』在飞扬,也可能是他衣服的颜『色』。
那红美的像一道晚霞,浩浩汤汤,要将这天地之间的颜『色』都遮掩在它的浓郁之后。
其中两个尚未觉察,眉心牵丝一般渗出红血。他们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只看到一片红。
红的浓郁,红的热烈,不知道是人心还是阳光,不知道是不是yin云已经退去,天地之间一片涤『dàng』的血雨腥风。
灵冲眉『毛』挑了一下,他的神情严酷,又带着戏谑,和往日温柔的目光截然不同。他嘴角一直噙着一丝笑容,双目半睁半合,像是倦怠了这世间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念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揭开了,『露』出他原本的面目。力量充盈在体内,那是一种轻盈的、让人飘扬在天际的舒畅感。
“你是谁?”灵冲嘴唇轻轻张了两下:“哦。是你。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就算他们一直瞒着我,我也知道的。”
一个仙兵见他这样,反而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身边几个人的尸体,不由得喊道:“仙人之间,怎么可以互相屠杀?”
灵冲冷笑了一声:“哦。不好意思啊。”
话音一落,这仙兵也拦腰被分成了两截。
这边轻描淡写的举动让魏衍和道劫看了去,道劫眉头紧蹙:“难道真的如琅辰所说?北佑和灵冲,是……”
他话没说完,魏衍云戟已经探到他的眼前。
云戟在魏衍掌中翻腾,他咬着牙,『bi』得道劫退无可退。道劫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仙兵们被一个个毫不留情的斩杀。
尸体落到了树丛之间,鲜血滚了满地。
这只是中天和北界战斗的一个小场景,无数的小场景,无数的大场景,都是这般嗜血冰冷的。战场上,没有人会特殊优待你,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所有的爱、恨、彷徨、无措、嫉妒、愉悦,战争是所有感情的湮灭,这里只有鲜血,只有灰尘,只有挥之不去的压抑和恐怖。
然而为了得到某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
人的代价很简单,让人害怕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灵魂的自由,一种是生命。只有真正威胁到这两者的,才是赌注。只有押上这两者的,才是赌徒。
人和仙怕的是生命的流逝,妖怪怕的是灵魂不再自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以撼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