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韦生辰,皇帝与贵妃亲自前往俪府祝寿。
这位掌印大人,屹立太行朝堂逾十载,至今不倒,实在令人感慨。
宴会上,白雨渐称病未至。
蓁蓁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
她摇着扇子,看向那正与皇帝推杯换盏的掌印大监,这位俪大人前几日,往宫中送来了两件雪狐皮,举世奇珍,一件,进了太后的宝和宫。
另外一件,则进了碧梧宫,
面对他忽然的示好,蓁蓁有些不解,却也没有深想。喝了几杯酒后,她有些不胜酒力,便向皇帝请辞。
皇帝酒意正酣,便让下人请贵妃到后院歇息。
这俪府建造得低调,只那柱子都是汉白玉雕砌,可谓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富贵。
她被婢女引着,走进了一间厢房,只是刚一踏进,便发觉了一些奇怪之处。
一股檀香……还有熏香的气味。
看到躺椅上的那道身影,蓁蓁震在了原地。
俪韦!
那宴会上跟皇帝相谈甚欢之人,又是何人?!
一股惊悚直冲头顶。
蓁蓁维持着冷静,强撑精神笑道,“不知义父在此,是元贞搅扰了。”
她回身,却见房门已被紧紧掩上。
“无妨。”俪韦笑道。
捻动着手里佛珠,指骨有些苍白。他笑起来眼尾有几条鱼尾纹,看着只觉得是个慈爱温和之人。
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帝没有亏待你。”
“还不是沾了义父的光。”
蓁蓁收起了脸上的惧意,甜甜地说道,她成天与皇帝打交道,最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模样,最讨这些大人物的欢心。
不过,俪韦跟皇帝有一处不同。
他是有真正的权势握在手里的,生杀予夺,只要一句话。
俪韦看着她,一语道破,“不必紧张。”
“咱家请你来,只是想要同你说些话。”
他神情看上去很平和。
蓁蓁不信。那么多溜须拍马的等着,怎么偏偏找她这么个妖妃说话。
莫不是给她挖了个坑,等着她跳?
还是说,俪韦发现了她与皇帝合作,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后背猛地出了冷汗,蓁蓁却笑得极甜,“不知义父对女儿有何指教。”
她走近半步,小心关切道,“近来阴雨不断,不知义父的腿可还有作痛?”
“用了你送来的药,却是好多了,”俪韦叹道,又缓缓地说,“不过,这腿上的毛病好多了,咱家的心却是寒了啊。不想咱家一片诚心待你,你却帮着外人,对付你的生身父亲。”
他笑,目光中却有种让人胆寒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