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在这儿休息,去给我准备下。”
宋知夏在短时间内调整好了情绪:“好的。”
楚景不经意间注意到客厅里挂的艺术画,那是一幅蒲公英,纯黑背景色下,呈圆球状的蒲公英缺了个口子,被人吹了口似的,蒲公英飘飘扬扬四处飞散。
“这幅画是你买的?”楚景随口问。
宋知夏回头看了眼:“是我妈画的。”
楚景从沙发上站起,他个子高,客厅并不大,身体便显得修长挺拔,他把咖啡杯放下,弯腰间正好与宋知夏对视上:“你今早从楚宅出来时,有见过我家人吗?”
家人,在这种语境下,很容易联想到楚景依旧在介怀昨天宋知夏跟会画画的楚淮呆一起的事情。
延申下,意思是今早宋知夏有没有见过楚淮。
宋知夏眼眸清澈坦荡:“没有。”
“哦,”出乎意料的,楚景漫不经心拨弄了下咖啡杯,轻笑了声,“行。”
宋知夏不明所以,潜意识觉得有些不安。
咖啡杯里的咖啡由温热转冷,被银勺搅拌出个小漩涡,室内转为寂静。
轻轻叮的一声,楚景放下勺子,双手撑在茶几上,就这么以自上而下的姿态俯视他:“宋知夏,你知道肖想你不该想的东西是什么结果吗?”
心脏如同皮球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回响,宋知夏微表情有那么些许的停滞,几乎要怀疑他看穿一切,下一秒,他从善如流抬眸:“比如说?”
那么短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一沉一静,却都无法探知对方想法。
“比如说,”楚景喉结轻滚,他手指抵在宋知夏唇上,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你最好没有。”
逆光下,看不清他表情,但那丝笑分明没有温度。
乍然间,宋知夏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所有对话细节在脑海里抽丝剥茧过了遍,宋知夏拿放大镜去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最终溯回到楚景最先开始问的那句话,有见过我家人吗?
由于先开始两人在聊画,在女占卜师给宋知夏留下深刻印象,并且因为楚淮而受罚的前提下再听到这个问题,他先入为主以为,当然是在问楚淮。
但楚景不止一个家人,除了楚淮——还有楚父,他是在刻意模糊字眼。
而宋知夏的确在早上跟楚青荣有过一面之缘。
尽管先前已经领教过很多回,但宋知夏依然发现,楚景的洞察力强到可怕。
光凭早上看没看见楚父以及现在这段对话并说明不了什么,楚景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警告他。
他知道了什么,换句话说,楚景知道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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