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温和而果决道,我为我之前的眼瞎而道歉,我们分手吧。
两相对比,无比鲜明而讽刺。
如同充满气的气球,鼓胀酸软,充满随时会爆发的愤恨不平。
楚景仰头灌下红酒,淡淡道:“也没什么。”
跟楚景做朋友了二十多年,于青柏看出此刻他心情不佳,他不由得纳闷,几度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踩雷。
一杯酒接一杯酒灌下去,楚景忽然问:“我对宋知夏不好吗?”
于青柏啊?了声,心道好家伙,这问题问的,难道你心里没点数?
他组织措辞,笑了下:“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卡座与卡座间有隔帘,角度问题,楚景这桌可以瞥见斜对方的卡座,他眸光不经意扫过,酒保正在推销新酒。
楚景并不会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那人背影挺拔,白衬衣勾勒出他清瘦腰身,气质出尘,莫名跟宋知夏有点像。
原本要移开的视线也就停滞住,以至于于青柏声音宛如背景音,听过就忘。
酒保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他手端托盘,脸上带着温和,又有点腼腆的笑:“这是我们刚推出的新品,叫花红柳绿,主要用朗姆酒打底,加入苏打水……”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男人懒洋洋抬了下眼皮,视线落在他腰上,不知想到什么,凑到同伴身边低语,两人一齐笑出声来。
“看你年纪小,也不容易,”男人从怀里拿出沓现金放到桌上,勾唇笑道,“你喝一杯,我买十杯,上不封顶,怎么样?”
少年犹豫了会儿,小心问了句:“真的吗?”
周围人笑得更厉害,男人笑吟吟道:“当然。”
少年信以为真,开始喝,喝第一杯时还好,第二杯时有点晕,勉强能忍,等喝到第三杯时,酒后劲上涌。
正当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为何夕时,迷迷糊糊,他忽然被男人拉了过去,腰身也被放肆抚摸。
仿佛某根极其细微的弦拨动,那少年似乎被换成宋知夏的脸,脸色泛红,眼底含着羞愤,手指紧攥衣摆。
那无处发泄,找不到疏解口,却又鼓胀盈满的酸涩,在这瞬间忽然爆发。
楚景从卡座上站起,在于青柏茫然眼神中,他朝那桌走去,从几人中拉起少年,声音很淡:“这么玩有意思?”
少年如获救星,身体还在发抖,宛如只受惊小鹿,立在楚景身侧,嘴唇几乎被咬破皮。
但他什么都不敢做,连反抗都不敢,来这儿的人随便一个都有头有脸,他惹不起。
先开始那男人好事被打断,兴致消减大半,他喝得有点多,火气噌的下上来了:“你他妈太平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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