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压制不住怒火,骂出了口,“把刘伟民和那个女老板叫上来。”
武平走到窗边往外看。房子后面是一条河,两岸整整齐齐的农田,油菜已经收完,正准备种水稻。
床上的被子被胡乱叠成一团放在床头,地上弹了很多烟灰,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散落着数个烟头。再没有其他情况。
刘得宝将烟头装进塑料袋。
不久,刘伟民和女老板都进到房间。关于疑犯不在房间的事情,他们比武平更觉得惊讶。
“刘所长,你怎么解释。”武平尽量压制心中的火气,但从口中每蹦出的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味。
“我也不清楚呀。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没有看见任何人出来。小刘,你的位置在房子后面,看见人逃走吗?”刘伟民心中也很不爽,他把火气撒在协警身上。
“没有。”
“你确定嫌犯住进来了?你要是报假案,我立即把你拘起来。”刘伟民朝女老板吼叫。
“真的……真的……我怎么敢骗你们……”
“武队”,刘得宝递给武平一个笔记本,“这是入住登记本,我核对过了,身份证号码是李闯的,没错。”
“房间确实有人住过,这点不假。”武平抽出一根烟,点燃,吸起来,他从不给别人发烟,没有这个习惯。“跟我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你不要害怕,如实说出来就行。”刘得宝搬张椅子让她坐下来。他在安慰她,以便她平静下来去想事情。
“当时,四点钟这样。没错,就是四点钟。我让孩子他爸去接孩子放学,孩子是四点半放学,他爸总是四点钟出发。不久之后,有个男人走进来,说要住店,他戴着帽子。一开始,我并没有太注意,我说要登记,他不肯。我说不登记就没办法住,公安局有严格要求的。他才拿出身份证给我。我很快登记了他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就给他住了进去。”
“登记时你没有发现他就是通缉犯吗?”刘得宝问,他语气很缓和。
“没有。后来我出去解手,再回来时,经过门口贴着的那张通缉令,才猛然想起,上面的名字和我登记的名字一模一样。”
“你原来没有仔细看过通缉令上面的东西吗?”刘伟民冲她发火。他觉得她肯定没有认真看过上面写的文字,不然,登记时就会发现。
“刘所长,我在问,麻烦您不要打岔。”刘得宝很不喜欢刘伟民这种问话的方式,会打乱被问话人的思路。
“我拿起登记本仔细核对了好几遍,名字,身份证号码,住址,都是一样的,就害怕起来。”
“看清相貌了吗?”
“他把帽子压得很低,看不到全部的脸,但还是很像。”
“后来呢?”
“一开始,我不敢报警,我害怕。可是我又担心,他杀了那么多人,要是把我孩子和孩子他爸也杀了怎么办。我就鼓足勇气,偷偷的走到三楼楼梯口,见他关着门,我才下楼,躲在柜台底下给你们打了电话。”
“从你打电话开始到我们出现,他有出来过吗?”
“没有。”
“你一直藏在柜台下面?”
“嗯。”
“刘所长,你们什么时候赶到的?”武平一直在抽烟,并且很认真的听刘得宝问话。刘得宝跟了他这么长时间,问话的思路和技巧都已经学会,他很放心。但这一句还得他问,因为他觉得,他的安排肯定没有引起刘伟民的重视,派出所的人来得太晚,李闯就是趁空隙逃跑的。
“四点多,四点十几分吧。没看时间,一接到大队的电话,我们就出发赶过来了。”刘伟民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心虚。
“人已经跑了。”武平首先下楼,他毫无心力去批评刘伟民,乡镇派出所的办事风格和办事效率就这样,懒散拖沓。
走到一楼,一辆警车刚好停定。从车上下来的是林文聪和吕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