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念了好几遍,她真不知道“ity”这个后缀还能这么音译。
确实有那么一点,神经兮兮。
张澍睨护士一眼,虚弱又强势地说:“差不多得了……”
护士低笑不再惹他,把他的手放好就出去了。
路过盛夏身边还说:“有人从中午就开始问,有没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过来啦?”
盛夏羞赧地移开视线。
楼草。
看来这几天在医院,和护士姐姐们处得不错。
他总是这样的,在哪里气氛都不会僵,即便他并不是一个特别热情的人。
这种神奇的吸引力,大概就是天生的。
“坐……”他见她呆呆站在那也不过来,叫道。
盛夏还是坐到昨晚的凳子上,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想着来看他,可又总是无言以对。
“疼吗?”她也没点新鲜的了。
张澍猜想她刚才是听见了,这回索性坦然点头。
“那怎么办啊?”盛夏想起自己受伤的时候,他那么细心,还去找医生,“可以打止疼药吗?”
“已经打了。”他声音已经低得有点听不清。
盛夏抬眼看一袋又一袋的药水。
“都是营养液吗?”她问着,低头,“你别说话,点头摇头就可以。”
张澍忽而一笑。
露齿的笑。
虽是病容,盛夏还是感觉阳光四处铺洒开来。
他摇摇头。
盛夏一句“那都是什么”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他不能回答太多话,那她也不能说太多。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对望。
“苏瑾姐呢,是回去了吗?”
张澍点点头,“晚上来。”
“喔,那谁照顾你呀?护工吗?”
张澍点点头。
又沉默了。
张澍专注地望着女孩,她提溜着眼绞尽脑汁找话题的模样实在有趣。
她也没办法,以往都是他话多。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有个话更多的侯骏岐。
“挂了止疼药还是很疼吗?”她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大概这就是她最关心的问题了。
张澍想了想,皱眉:“很疼。”
盛夏下意识问:“那怎么办才好?”
张澍闭了闭眼,似乎在认真思考,“你夸我几句,就好了……”
他睁眼,满眼期待。
盛夏懵了懵:“夸……你啊……”
“十个吧……”他近乎气声在说话。
盛夏有点没听清,耳朵凑到他脑袋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和脖颈,倏然令人一阵轻颤。
他说:“十个优点,我……”
盛夏直起身,有点茫然而无奈地看着他,耳垂开始泛红……
怎么能有人如此坦然地让别人夸自己啊?
“你……学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