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心里恨着那群娇情又无情的女人,有丫头陪着能怕到哪里去,留下九儿一个人,她该多怕呀!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吼道:“你们去通知所有姑娘,谁也不许搬。”
太累了,合上眼很快半梦半醒。
华韶已经睡下了听到有人敲门。
“是莺儿姑娘和二丫。”小菊点亮了灯。
华韶正要起身相迎,只是抱着被子的莺儿和二丫已经进来了。“姐姐快睡下,本来想自己睡的,想到九儿姐姐的事总睡不踏实。”
小菊接过莺儿的被子放到暖阁的榻上。
华韶招招手,莺儿去床边坐下:“吵醒姐姐了。”
“不碍事,你和二丫都还是孩子,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华韶将莺儿拉到床上并排着躺下,道:“同我一起睡吧,让小菊和二丫睡暖阁,大家呆一块儿就不怕了。”
莺儿脱了衣服,抱着已经捂暖的华韶的身子,莺儿手掌的凉气透过薄薄的纱衣冰得华韶“嘶~”的一声。
莺儿咯咯咯地笑着,更紧地怀住华韶:“姐姐好暖和呀。”
华韶把小姑娘搂进怀里,闭上眼睛正要睡,突然睁眼笑道:“乖乖睡觉,手别乱动。”
莺儿嘻嘻笑着把手从华韶的胸口拿开,“姐姐和我的好不一样。”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华韶松开她转了个身道:“快睡。不听话撵你回自己屋里睡去。”
莺儿从被后贴过来,下巴抵在华韶的背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玉香院大门紧闭。
许大夫一大早进城就被请过来,查看了九儿的面部和指甲后,神情凝重地对鸨母说道:“九儿姑娘恐是被人毒杀。”
鸨母脊背一凉,追问道:“先生可看出是何毒物么?”
许大夫摇摇头:“世间毒物万万种,毒症相似的也太多,无外伤,定是饮食内有毒,据死亡时辰来看,是午饭时被人下的毒。”
鸨母耐心听着。
“草菅人命的事不可姑息。”许大夫紧锁眉头道:“九儿姑娘太可惜了,前些日子还给我一笔药草钱,说是与其进香求神佛不如用香油钱买些实在药材救济百姓。老板娘,你家好几位姑娘格局颇大,命途多难仍怀悲悯之心,着实难得啊。”
两行清泪从鸨母苍白的脸上滑落,留下两道水迹。“先生仁心,我定会查出下手的歹毒之人,不让此等惨案再发生。”
鸨母要给诊金,许大夫执意不收,反倒掏出些许银两对鸨母道:“一点薄意。请好好安葬九儿姑娘吧,佳人已逝,可惜可惜啊!”
鸨母生平第一次同钱过不去,锁了院门。安排给九儿发了殡,埋在后山一片买下的林子里,立了墓。姑娘们不得随意外出,也叮嘱了众人留心每日的饮食茶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