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贺听澜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鼻头。
“干嘛别弄我……”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傅彦推推他,“天亮了,你起不起?”
贺听澜总算清醒了一点,“我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今天早上没有追影来叫我。”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又是崭新美好的一天!”
贺听澜转头对傅彦说:“怎么样?我选的这家客栈不错吧?他家的床榻是整个桐城最舒服的。”
傅彦道:“床榻是挺舒服,就是一整晚都有个人抱着我不太舒服。”
贺听澜吓了一跳,他警惕地环顾一圈,确认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
“你说的是我吗?”
“不然呢?”
“哈哈,”贺听澜一边尴尬地笑一边挠挠头,“这也不能怪我嘛。”
“我睡觉的时候必须有两个枕头,一个枕着,一个抱着,要不然睡不踏实。”贺听澜说。
“现在这两个枕头得分你一个,我没得抱,就只能抱你了。”
傅彦:“你还有理了?”
“哎呀就抱一下怎么了嘛?”贺听澜不高兴地努努嘴,“至于这么嫌弃我么?”
“那倒也没……”傅彦见他垮着个脸,语气也柔和下来。
谁想到贺听澜趁他不注意,突然张开双臂一个飞扑,“你不让抱我就抱!”
傅彦大惊失色,连忙侧身去躲。
结果他大大高估了床榻的宽度,直接从榻上滚了下去。
还连带着贺听澜也跟着一起滚了下去。
“两位客官今早的水来喽——”店小二端着一盆洗漱用的水走进房间。
迎面就看到这俩人在地上紧紧抱着。
姿势十分暧昧。
店小二愣了一瞬,然后飞快地把水盆放在桌子上,“两位客官小的就不打扰喽!”
店小二捂着眼睛火速逃离此是非之地。
屋内的空气凝固了一瞬间。
傅彦和贺听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不是,刚才那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傅彦急了。
“能有什么啊?”贺听澜不明所以。
“不行我得跟他解释一下。”傅彦说着就要起身穿衣。
贺听澜一把把他拽回来,“行啦,这点小事用不着解释。”
“怎么用不着?你说得倒是轻巧!”
“哎,人家常年在客栈打工,见多识广,哪会像你这么大惊小怪?”贺听澜道。
“而且就算店小二真的以为咱俩打起来了,只要不出人命,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贺听澜一本正经科普道:“你想啊,桐城位于两国边境,是各方势力汇聚之处,鱼龙混杂。”
“客栈呢,又和青楼、酒坊、赌坊并称为‘四大纷争高发地’,这里可是什么事儿都发生过。店小二早就是见怪不怪的老江湖了。”
傅彦:……
“我洗漱去了,你要是不快点,就只能用我的剩下的洗脸水啦。”贺听澜欠嗖嗖地晃悠走了。
傅彦本来一肚子火,结果不明不白地被贺听澜给说没了。
关键是他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不过也想不了这么多了,赶紧去一块洗漱。
他才不要用这家伙的洗脸水!
洗漱穿戴好之后,二人离开房间去用早膳。
店小二热情地给他们指路道:“二位可是要在小店用早膳?您下一楼,楼梯左手边穿过长廊就是了。”
“好,谢啦。”贺听澜点点头。
然而等两人下楼后,傅彦正要往左边长廊走,却被贺听澜一把拽住。
“咱们不在这吃。”贺听澜悄悄道。
“啊?”
傅彦一头雾水地就被拽到了客栈外面。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透了,人们也都纷纷出洞,街上渐渐热闹起来。
“店里的早膳不好吃,而且还贵。”贺听澜道。
“可你昨日不是说他家是最物美价廉的吗?”傅彦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