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复印店里,西安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已经习惯了晚睡的叶谨瑜,这会也睡不着,于是又拿出给国师印符的那些符板,继续印符,从李淳风那弄来的朱砂不多了,用完之前备些高端货。
胶印机皮实得很,只要不是少纸,或者没墨了,它能一直印到天荒地老;所以印符的过程其实也是在干等。闲得无聊,叶谨瑜将椅子搬到胶印机旁,盘坐在上边开始打坐,让那股随时要崩散的气循着李淳风指引地路线慢慢走。
一周天下来,叶谨瑜感觉那一点气息似乎有点增强,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不过感受到那依旧是随时会崩的可能,错觉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李淳风有言在先,想要达到他那水平,最快得需要三十年之久;叶谨瑜有心理准备,心中倒也不会太失望。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这天太冷,这样坐着身上冻得不得,腿脚还发麻;将隔间里的被子拿出来,垫一角在p股下,剩下的全裹在身上。
然后继续周天。
坐着坐着,叶谨瑜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叶谨瑜只觉腿麻得厉害,不过精力倒是充沛,至少比睡觉恢复得快。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什么心法真的起作用了。
呆坐一夜,肚子有点饿,但叶谨瑜又不想开门,随便在隔间的食品堆里拿了袋面包,撕开包装啃了起来。看看时间,快七点了,长安城应该活过来了。
就着一瓶旺仔,三口并作两口将面包消灭,叶谨瑜再次拉开时空,一脚跨到唐朝;
李淳风在做早课,却不见国师踪影。
“见过叶神人!”李淳风每次打座时见到叶谨瑜都会一本正经,要聊上几句才会变得玩世不恭的样子。
“见过李师兄。”叶谨瑜有板有眼的学着他的动作,完了又问道:“怎么不见国师。”以往都是李淳风和袁国师在一起打坐练功的,今天却只有李淳风一个。
李淳风道:“师父昨夜通宵达旦的阅览神人所给的书籍,此刻应该还在卧房内没有睡觉。”
敢情国师发现了好玩的玩具,连早课都中断了。叶谨瑜点头表示理解后,对李淳风说道:
“李师兄,现在宵禁应该比没有了吧,能不能带我去神人府了。”
李淳风道:“神人稍安,此事不用贫道代劳,早有人在等候你了;今日寅时三刻,就有宫中的天使前来召神人去神人府。得知你昨夜已离开后,他不敢离去,一直在等着呢。”
说着,李淳风带叶谨瑜去找那宫中太监。
“见过叶神人。”见到叶谨瑜时,太监连忙行礼问安;这位正是在早朝上被裴寂和皇帝*着去闯时空门的那位,有过横穿神门不死的离奇经历后,这太监对叶神人是敬畏有加,不敢有半点怠慢。
见完礼,立刻解释道:“神人,陛下着我告知神人,神人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府寺和宫中已清空全部库存,另从各药店、道观中获取了一部分;都已连夜搬到了神人府中;”
连夜?叶谨瑜惊讶于李渊的效率,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唐朝吗?不由问道:“都准备好了?准备了多少?”
那太监都没多想,直接说道:
“按现行之公制,约有硫磺两公吨,硝石三公吨,木炭三十公吨。”
李渊推广公步和公制算是不遗余力,才几天的时间,连宫中的太监都开始使用公制单位计算,并且还能运用自如。
当然了,宫中的太监也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搏个好表现,所以学习起来颇为卖力。这样也好,至少方便了叶谨瑜,他一听就明白李渊准备了多少东西。
在太监的带领下,叶谨瑜被几个禁军护卫着前往神人府。
步行确实挺累的,走到神人府时,叶谨瑜又一次怀念起自己那辆破电动车。
“什么人?胆敢擅闯神人坊!”才到坊门口,就听到门口站着的盔甲男喝止了叶谨瑜一行。
太监毫不示弱的大喊一起:“大胆!神人回府,还不快快开门。”
看到短毛异装的叶谨瑜,一众守卫知道是正主来了,连忙行礼:“见过神人。”
太监又道:“都好好看看神人的体貌,不可再有下次。”
这些禁军士兵居然很听话的仔细看了看叶谨瑜;叶谨瑜却不习惯被人当猴看,对太监道:“走,先去看看准备的材料。”
进得这个新命名的神人坊,坊里所有住户都被清空,除了修建神人府的工匠和技术人员外,就只有街道上不时有巡逻的禁军士兵走过,一个外人都没有;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军营也不为过,可见皇帝对叶神人,以及神人所说的火药的重视。
引着叶谨瑜走进坊内的一座府邸,太监又道:“遵照神人的指示,匠人们将硝石、硫磺、炭分别放在三进院子里;军士们用九台大磨将这些硝石硫磺磨成粉末。”
果然,在院子里,一群大汉正光着膀子推磨;本来天气冷得很,但这些光着上身的壮汉不但没有冷的意思,反而身上汗流夹背热气蒸腾,可见劳动不但光荣能致富还能去寒。
先用大石碾子将小块的矿石压碎,再将这些破碎的小块东西放进硕大的磨盘里,在军士的拉动下,磨盘快速的转动,被碾碎的粉末不断的从碾子里推出来;然后被人收集在一个个木箱子中。看墙角边上,已经堆了不少的箱子了。叶谨瑜没见过现代社会是怎么将这些矿石变成粉末的,但唐朝人民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令人叹为观止。
第一进院子里放的木炭,这东西最容易找到,也最便宜,搜集来的量也最大,为了运送方便,直接堆在了第一进院子里。再往里去就是硫磺了,满院子里全是硫磺味;太监没敢让叶神人多呆,但进了随后的第三进院子。最里边才是硝石;这年头的硝石贵得很,没有合成氨,只能靠纯碎的硝石矿采集;叶谨瑜在网上查东西的时候倒是看到有人能从厕所收集到硝,不过不知道唐朝有没有使用这种方法。
参观完三进院子,太监又解说道:“因为时间太过仓促,太府寺暂时只能搜集到这么多硫硝炭。炭还好说,正值寒冬,各家各户都有所准备,宫中也早早备上许多,可以随时调用;主要是硝石和硫磺,此二物用处不多,长安城内存量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