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跟蒋声声分手又不是真的像他告诉蒋声声的那样,是玩腻了她。
他是因为喜欢她才跟她分手。
刚开始对蒋声声只是钟意,所以也就无所谓蒋声声以后会不会受伤,他自私贪恋地索取着她的肉.体和情感,等哪天厌倦了她再跟她断了,管她是不是会像乌蝉那样难以抽身要死要活。
后来他对她愈发喜爱,关心在意的程度开始逐渐脱离他的掌控,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担心蒋声声会不会在这段关系里受到伤害。可他对蒋声声的喜爱又远远没有达到真爱的高度,所以他不愿意为了蒋声声改变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人生方向。
他不想娶蒋声声,不想跟蒋声声生儿育女,但他又怕蒋声声浪费青春,怕蒋声声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所以他才选择中止这段关系。
他本来就是因为喜欢蒋声声才跟她分手的啊。
所以他不愿意蒋声声去相亲去见别的男人,所以他不乐意看蒋声声摆出一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姿态。
他的所有行为都合情合理。
想通这点后,蔚燃就变得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对蒋声声说:“我对你还有那么一点喜欢,所以我必须管你。”
蒋声声跟不上蔚燃的脑回路:“你先说玩腻了我要跟我分手,现在又跑来说对我还有那么一点喜欢,蔚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问我把你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最喜欢我了,这就是你最喜欢我的方式?分手才多久,你就跑去跟人相亲。我告诉你蒋声声,只要我还有一点喜欢你,你就不准跟其他男人好。”
蒋声声气得眼眶发烫:“你没那么喜欢我了就要跟我分手,分手后又觉得对我还有那么一点喜欢,所以就不准我跟其他人好,想让我一直等着你,等你又开始重新喜欢我了,我就得继续跟你好。或者等你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了,对我彻底厌倦了,我才能自由。是这个意思吗?蔚燃,你到底懂不懂尊重?我不是你的私人财产,我不受你的支配。你凭什么这么自私?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我不懂尊重,我就是自私,打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没人教过我什么是尊重,更没人教我要怎么替别人着想。”蔚燃霸道地说,“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知道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地抢到手。”
蒋声声哭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能!”蔚燃恶声恶气道,“人活着就没什么道理可言。”
蒋声声骂道:“你王八蛋!这个世界是讲道理的,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蔚燃冷笑:“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呢,但你看它哪里公平了?”
蒋声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既委屈又愤怒,眼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蔚燃把她的手机扔回给她:“现在你可以给他打120了,别死在你家门口,做鬼还要来纠缠你。”
蒋声声泪眼婆娑地瞪他:“纠缠我的人是你。”
蔚燃只要她人在他旁边就安心,此刻随她怎么说怎么骂。因为想通了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会这么不正常,他现在心里还算畅快,说:“陪我去吃饭,到现在晚饭还没来得及吃。”
蒋声声没理他,准备拨120的时候,薛沐洋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进来,她接通后把手机放去耳边:“喂。”
薛沐洋的声音随即传来:“声声,刚才我去你家找你,结果看到你弟晕倒在楼下,现在我正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蒋声声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说:“他是晕血。谢谢你送他去医院,我现在在外面。”她瞥了蔚燃一眼,又继续对电话那头的薛沐洋说道,“你准备送他去哪家医院?我待会儿过来。”
薛沐洋报了个医院的名字,蒋声声说“好”,结束通话后,蔚燃语气凉傲地问道:“有人送了那野男人去医院?”
蒋声声蹙眉:“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野男人?他有名字,他叫魏哲枫。”
蔚燃不悦:“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你家楼下?送野男人去医院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他也知道你跟那谁今晚去相亲的事?”
蒋声声怕了蔚燃,她想起薛沐洋毕竟是公众人物,身份敏感,怕蔚燃又发疯连累到薛沐洋,随便糊弄他道:“小区物业。”
蔚燃闻言,脸却黑了几分:“现在连小区物业都知道你跟那野男人认识?他是不是经常去你家找你?”
蒋声声怒不可遏:“对!他跟我住一起行了吧!”
她这句说的是实话,蔚燃反而不信了。他不觉得蒋声声会随便跟男人同居,笃定她这句话是故意在气他。他想,应该是野男人送蒋声声回小区时正好被物业撞上,所以物业在发现野男人晕倒在楼下后才会给蒋声声打电话。
蔚燃不屑地冷哼道:“一个大男人竟然晕血。”
蒋声声气不过:“你还牛奶过敏呢,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蔚燃伸手过去惩罚性捏了下蒋声声的脸:“怎么分个手跟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似的,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蒋声声恨自己为什么拿蔚燃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明明都已经这么恶劣自私,她内心深处竟还对他保留着一丝幻想。
可就算再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她的心脏不允许她再跟蔚燃牵扯不清,她是真的不能再和他有交集了。她必须尽快把蔚燃这个人从她心里连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