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承诺过,他是师尊唯一的徒弟,一直都会是,这就够了。
师尊去见谁又怎样,觉得谁可爱又如何,这已经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了。
良久,楼云长长呼出一口气,松开一直握紧的手掌,掌心一片红痕,几乎被掐出血印。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闭眼倒在床榻上,两三下缩进被窝,很快入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宗门秘境开启,楼云都在祁朝的指导下练剑。
也不知怎么,大约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祁朝在场时,他也不怎么走神了,满心满眼只有剑,那股拼命劲像是要把先前几年的缺失,一口气都补回来。
若不是祁朝在一旁,每隔一段时间强制他休息,他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倒在竹林。
“怎么突然这么拼命?”祁朝眉头微皱,眼神示意楼云休息。
楼云听话地放下手中无茫,微微喘气,额上渗出一层薄汗。他看向祁朝,眼角弯起一个弧度,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之前自己太松懈了。马上就要进秘境了,不好好修行一番补回来可不行。”
祁朝看他两秒,微微眯了眯眼,总觉得这笑容跟平时有种微妙的不一样,又说不出是哪里。
“不必如此担心,此秘境虽大,但到时进入的都是我仙门弟子,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不放心,我可留一道神识在你身上,到时——”
“师尊误会了,”楼云突然出声,“徒儿不是担心这个。”
祁朝眉头皱得紧了几分,深深望过来:“那是什么?”
两人目光交汇,楼云差点又要走神,他硬生生移开目光,垂眸看一眼手中无茫,又抬头道:
“只是因为,徒儿不想给师尊丢脸。
“我是师尊唯一的徒弟,若是不好好修行,出去恐怕会让人笑话。徒儿不想让师尊为难。”
楼云说话时很认真,眸子里似有微光闪动,纤长的睫毛分毫毕现,很是动人。
祁朝静静看过来,楼云在这目光下,简直要坚持不下去。
他好想顺势扑进师尊怀里,跟师尊说,他不仅想要师尊留他一缕神识,更想让师尊陪他去。
但是不可以。
他不要成为师尊的负担,师尊有欣赏偏爱的人,他只是徒弟,不应当过多占有师尊的注意。
楼云握剑的指尖发白,因用力而微不可见地微微颤抖。在他觉得自己快绷不住时,祁朝眼帘半阖,开口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