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仰了一下下巴,说:“那儿,你不是那儿不行吗!”
事情被越描越黑,何遇明显感觉自己的脸都是绿的,一头黑线长长短短,曲曲弯弯,不知道先捋直哪一条才好。
难道这就是医生所说的后遗症吗:
此次醒来,芳卿嘴巴好像就是中了毒,要不,正常人怎么能说出,这让任何一个男生都如此忌讳的话呢!
关键现在何叔还在房间里!
刚才那对白,连一直沉默如隐身的何叔,此时在边上也是明显愣了一下,幸好他算是内功深厚,要不非要笑场不可。
何遇面子工程不能丢,更不能让自己的耳朵白白受荼毒,咬着牙问:“我那儿……到底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
后知后觉如芳卿,此刻才彻底醒悟过来,方才那话,说的的确误会深重。
只得先连连摆手:“不试,不试!”
“我是说你手受伤了,不能削苹果,是手,是手……不行,我说我自己来削。”芳卿觉得,自己这张脸算是丢的光光了。
但氛围还是尴尬到极点,周围空气都能挤出水来了,何遇用尽全力才勉强留住,那恨不得上手掐死某人的动作。
何叔看此情形,终于知趣地回避到门外。
“那个阿遇?你不要工作吗?什么时间回去啊?”芳卿真是瞬间能把天聊死,本来就濒临死局了,她本想岔开话题,但不慎又岔进了另一条死路。
“怎么,才见面就惦记着我离开吗?”何遇是发现了,芳卿这货就是要下猛药,多逼迫,指着和风细雨式的,就想取得革命果实的胜利,那基本上是等于做梦呢!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嘛!”芳卿解释
“这你不用担心,我安排了长假,这次有的是时间陪着你!”
何遇心里暗笑:这次芳卿出事,因为是故人之孙女,他那位宝贝爷爷何月城,本来也急着要赶着过来看看的,最后好不容易被何遇给拦下了。
年轻人谈情说爱的,一老人家跟着干嘛,虽然上了年纪,灯泡的瓦数不够亮了,但再怎么着也算一灯泡,哪有单独的二人世界来得爽快。
所以,何遇就借工作为由,请何月城出山帮忙应付执掌一段时间,难得请了一“老姜”出马,还不要让他把公司里里外外都辣够了才过瘾嘛!
这回,何遇真是乐得清闲,计划着如何好好巩固感情呢!
“是真的吗?太好了,亲爱的!”芳卿一开心,福利多多,身边的那位‘亲爱的’也要格外美了。
“也成,老公我们改日再叫,你就先称呼‘亲爱的’吧,我也乐得接受。”何遇倒是很会得便宜卖乖
“怎样?”
芳卿无法,咬着下嘴唇轻点头:“好!亲爱的就亲爱的!但我只是在没外人的时候叫!”
何遇笑的如枝头繁花随风乱颤,顷刻献上了自己的唇。
两双唇瓣相互慰藉良久,才听得唇缝里游出:“成交!”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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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蓁本想一早上班后就请假过来的,但因为临时开会,不得已拖了下来,紧赶慢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进得病房时,看到芳卿比昨晚电话里提到的昏睡好转了不少,至少是醒过来了,芮蓁提了一夜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简单地问安,稍微聊了几句,芮蓁便因为公司有事,不得不匆忙离开。
芳卿让她安心工作,自己这边好多了,芮蓁点头,说有何遇在,她才觉得踏实一些。
出门前,芮蓁给何遇使了一个眼色,让何遇出门一叙,何遇自然地起身,说要送一下芮蓁,逐二人一前以后地步出房间。
远离病房的落地窗前:“知道是谁干的这事吗?为什么折磨芳卿?”芮蓁问何遇
“已经收集了部分证据,后续会交由警察处理的,原因暂不好判断,也许是简单的积怨,但也可能是蓄谋已久?”何遇说
“芳卿个性单纯,生活简单,说她同人有积怨,我是不相信的,不论怎样,还是希望尽快有结果吧,好给芳卿一个交代,要不这样平白无故的受灾,叫什么事儿!”芮蓁挺好分析道
发表完自己的感慨,芮蓁才道别离开,何遇微笑着挥手,转身看向窗外。
直到望见芮蓁从医院大门出去,径直搭上了一辆一直停在路边等候的黑色轿车时,何遇才冷“哼”一声,收眼返回来时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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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夏末接到了何叔的消息,说芳卿已经好转,有空可以来看她了,夏末一点也没迟疑,买了水果,带了花,开车直接去了春生平时值班的岗亭。
夏末知道春生的休班时间,今天下午本应是在岗的,结果她却扑了个空,同事说他一早就告假了没来上班。
夏末奇怪地拨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一直响着,却就是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