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笑笑,“儿子女儿都一样。”
蔡玉芬也就随口抱怨,闻言也笑了,“就是有时候太气人。”
杨双双这边就扶着椅子站起来了说:“你们这么早就回来啦,看来山上的东西不少啊,可惜我现在不方便进山去。”
杨双双是真的遗憾。
“你大着肚子呢,又害喜,哪能随便跑,快坐着坐着。”蔡玉芬抢在江秋月之前回了话,还赶忙上前把想要搬椅子的杨双双给按了下去。
杨双双就说:“我也没那么虚弱,你们太紧张了。”
“这哪是紧张,是你现在太瘦了,看着就吓人,赶紧歇着吧啊!”蔡玉芬自己跑去搬了椅子,还给江秋月搬了一个,然后就把两个竹筐里面的笋子都倒出来,开始剥笋叶。
江秋月见蔡玉芬都把自己给安排好了,也只好笑笑,转头去倒了两杯水出来,一杯放在了蔡玉芬的手边,“嫂子别一直忙,也喝点水。”
“行,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你放那就是,我渴了就喝。”蔡玉芬瞟了一眼说。
江秋月又去看杨双双,问她道:“我走后你没吐吧?”
杨双双的孕吐早上起床后最严重,有时候呕的都让人觉得肺都要被她呕出来了。
不过最近有了蔡玉芬送来的酸笋,已经好了点,不然她也不可能一大早上山去。
“没吐。”杨双双摇头,还笑着打趣自己说:“就这点时间,我要是吐,也不够啊。”
这倒也是,江秋月放心了,就开始和蔡玉芬一起剥笋叶。
蔡玉芬看她一眼,想起来之前说起彭明菊的事儿,就问道:“刚才不是说彭明菊嘛,那你知道你家原先住的是谁吗?”
“不知道。”江秋月摇头。
蔡玉芬就指着杨双双家隔壁说:“你家原先住的是这家,就是双双家和我们家中间的这一家。”
“我们家隔壁这个?可我们来了也有段时间了,那家就一直没见到人啊?我还以为那家就没人住呢。”杨双双见有八卦听,自己搬着凳子坐了过来,还不忘记问道:“还有彭明菊是谁啊?”
“我家那边的那个邻居,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江秋月碰了下小肚子示意是有妇科病的那个。
“哦哦,她啊。”杨双双好奇道:“她怎么了?”
江秋月就把山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下,杨双双也跟着说:“没看出来啊,我们以前和她说话,她也应了啊。”
蔡玉芬就道:“可能是看你们是新来的不知道,才应的吧。”
“那到底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理她,她也不理别人,还有跟原先住在秋月她家,现在却搬到我家旁边的那家有什么关系?”杨双双又着急追问。
蔡玉芬朝着杨双双家那个最近没人进出的隔壁努了努嘴,说:“就这家,男的叫孟东河,也是个营长,女的叫陈瑶瑶,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还是干部子弟出身。”
到这儿,蔡玉芬一拍大腿,对着杨双双笑了,说:“说起来,我们这一排好像住的都是营长,只有你家男人是团长。”
杨双双就说:“当时刚过来一个人不认识,刚刚好在火车站遇到了秋月,她也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就跟她当邻居了,倒是没想这么多。”
“那倒也是。”蔡玉芬点头:“不说这个了,那个陈瑶瑶和彭明菊就跟你俩差不多,都是前后脚来随军的,也都是邻居,不过她俩和你俩不一样,可是一点都没处好关系。”
接下来,江秋月和杨双双就从蔡玉芬的长吁短叹的讲述当中得知当初刚过来随军的彭明菊还不像现在这样奇怪,那会儿的她还是个非常热情爱说话的性子。
她因为见到陈瑶瑶在家不种地,不烧饭,要不就不吃饭饿着,要不去文工团吃,要不就等着她男人在食堂打了带回来,就说可以帮她种地,也能教她烧饭,让她以后不用饿着自己,等男人回家还能吃口热乎的。
结果陈瑶瑶却觉得彭明菊没眼色,多管闲事儿。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陈瑶瑶家里的一块瑞士的进口手表丢了,据说是她和孟东河结婚的时候买的,她非常喜欢也非常看重这块手表,加上这块表足足六百多块钱,这一丢,可想而知有多闹心。
那段时间经常出没她家里的只有彭明菊一个人,且彭明菊又是乡下来的,陈瑶瑶这个人出身就好,家里有钱自己有工作又有文化,本来就有些看不起乡下人,当下就把矛头指向了彭明菊。
因为陈瑶瑶觉得她家里进出的人除了彭明菊这种眼皮子浅的乡下土鳖,其他都是文工团的同事和孟东河的战友,那些人根本不会动她的东西。
彭明菊自然不承认自己偷了陈瑶瑶的手表,两人就闹了起来。陈瑶瑶要搜彭明菊家,彭明菊不同意,两人吵着吵着,就动了手。
陈瑶瑶那种娇小姐哪是彭明菊那种地里刨食干活儿的对手,自然打不过。陈瑶瑶就骂彭明菊是农村来的垃圾,不爱干净,浑身都是臭味,从一开始接近她,嘴上说着帮助,实际上就是为了趁机偷东西。
闹到最后,这件事家属区这边没办法管了,只能让部队介入调查。
但是部队那边也没有在彭明菊和和陈瑶瑶家里找出来那块六百多的瑞士手表,其他的地方更没能找到,也不能就光听陈瑶瑶的猜测就断定彭明菊是小偷,加上她俩还打过架,最后这件事就只能各打五十大板,然后陈瑶瑶他们就搬到了杨双双现在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