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华也觉得刘向红事儿多,也懒得继续惯着她,就点头说:“行,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一趟。”
江秋月摇头,“没事。”
“等下!”眼见江秋月真的要走,刘向红又开口拦住她道:“你就这么走了,你可是医生,医生是干什么的,那是专门治病救人的!你怎么这么点耐心都没有呢,我不就问问情况吗,你着什么急啊!”
江秋月无语。
不是说陈瑶瑶出生干部家庭吗?怎么她妈这个样子?
马文华也觉得刘向红胡搅蛮缠,就说:“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呀?给你开了方子,你说人会害你,不让你用,你又说人家没耐心,你到底想干嘛啊?”
“什么叫我想干嘛啊,我作为病人家属,我多问几句怎么啦?”刘向红开始戴高帽子了,“现在到处都在说要为人民服务,你们当医生的就是这样服务的,我一个病人家属担心我女儿的身体,我还不能多问几句了!”
“我给你开方子,你说我会害你,你不信我,我不让你用,你又说我不负责,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江秋月皱眉,“还有,从始至终都是你在找我的麻烦,你所谓的作为病人家属的问也不是问病情相关,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来质疑我、怀疑我、指责我。”
停了一下,江秋月懒得和她吵,就又说:“反正方子我开了,用不用随你们自己,陈瑶瑶的伤不重,就算不用药自己修养也能慢慢好起来,用了药也是三四个月是时间,你们自己决定吧。”
江秋月说完就抬脚离开了,刘向红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说走就走,立马就在后面叫了起来。
马文华嫌弃她烦人,也懒得再搭理她,顺手把江秋月开的方子给拿起来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研究和自己开的有什么区别。
刘向红唱了一出没人看的大戏,最终只能愤愤不平地回了陈瑶瑶的病房和陈瑶瑶抱怨起这些。
陈瑶瑶没想到刘向红居然把江秋月给惹火了,就按着胸口皱眉说:“妈……江秋月医术……应该很好。”
刘向红一噎,没料到陈瑶瑶也这么说。
她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态度,但又拉不下脸,就说:“我也没说什么啊,谁知道她一个年轻人脾气怎么那么大!”
陈瑶瑶皱眉想叹气,但胸口又疼的难受,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刘向红却依旧没消停,又开始对着陈瑶瑶抱怨:“你说说你,当初给你介绍了那么多条件好的你不答应,你非要和一个臭当兵在一块,你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还有你们那家属区的那条件,那是人住的吗?”说起这个,刘向红脸上的嫌弃就更严重了,“你看看那里面的人,就在院子里种菜,还往里面浇粪,成天臭烘烘的,也就她们那群乡下人才能住下去。”
“你从小不说锦衣玉食的长大,但是吃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顶尖的,你长得又这么漂亮,还有文工团这么好的工作,我就不明白你怎么非要跟那个孟东河在一块?别的我就不说了,就说我来的这段时间,那孟东河回来过几次?我一个巴掌我都能数得出来!”
“那娶媳妇回家不是让当摆设的,那是要疼着宠着的,”刘向红越说越气,抬手就想戳陈瑶瑶脑袋,但又见她一脸的苍白,只好收回手继续抱怨道:“他呢,他倒好,成天不着家不说,你受了多少委屈,他也不帮你,你到底图他什么啊?”
“要我说,你还不如赶紧和他离婚算了,我看见那个姓孟的我心里就有火!”刘向红翻着白眼,“要本事没本事,要出息没出息,还成天只能委屈你待在这犄角旮旯里,你听妈的,和他离婚!”
刘向红自己说的解气,却完全没注意到门外带着孟东河过来的马文华一脸的尴尬。
马文华还下意识看了孟东河一眼,发现这位名气不如许从周、闫胜利这些人的大,但是脸也和那些人一样的冷,让人瞧不出来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其实按照马文华来看,孟东河这种年纪不到三十就靠着军功一路升任营长的完全配得上一句本事大,但偏生那个刘向红的脑子就跟驴踢了一样,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马文华忍不住替孟东河抱屈,但也不能当着人的面指责他的家人,就说:“家人受伤,家属心里面不舒坦,抱怨两句是正常的,孟营长别往心里去。”
孟东河面无表情地摇了下头,也不打算进去了,折身边往外走边说:“麻烦您说一下她的情况。”
马文华就大致解释了一下,顿了顿,又把江秋月过来的事情也说了,然后道:“我之前也一直在研究江医生给开的方子,确实比我开的好,我的建议是要想好的快一些,还是用江医生开的方子,但你岳母她今天说话实在不好听,江医生今天开的这个方子也只是第一阶段治疗的,要是用的话,后续可能要更换药方,你们要是用的话,后续我建议还是不要让你岳母去见江医生了。”
孟东河点头,“我知道了。”
“那孟营长你的意思是用江医生的方子?”马文华确认道。
孟东河点头,“江医生那边我去说。”
“那好,我就按照江医生的方子来了。”马文华停了一下,见孟东河似乎要往医院外面走,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劝了句道:“孟营长也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陈同志不也没说什么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