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这么一说,白敏越发感动了,她觉得自个儿与蒋芸的关系已经超过了蒋忠与蒋芸的堂姐弟情,可以义结金兰了。
等白大栓一走,白敏就风风火火地进了蒋芸那屋,“蒋芸,快穿衣裳,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我决定请你吃顿好的!”
蒋芸不信,“吃啥好的?这年代还能有啥好的吃?再好也就是国营饭店了。我觉得国营饭店的厨艺也就一般般吧……”
别人说国营饭店大厨的厨艺一般般,那多半是吃不起而酸的,可蒋芸的手艺放在那儿,她说国营饭店大厨的厨艺一般般,白敏是信的。
白敏想了一下,问蒋芸,“那要不我们去一趟农贸市场,买些肉和菜,再往海鲜市场去一趟,买些海鲜回来,咱吃顿好的!我出钱!”
“行,我让蒋忠去找牵牛婶儿,看有没有不下蛋的母鸡,买一只回来,我们再炖个老母鸡汤。”
这俩人都是不缺钱的,商量起来那叫一个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把跟在白敏后边的令泰岳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难道就是财力差距?
白敏通过黑市赚钱,这个他知道,他偶尔还会帮白敏跑两趟,那暴利……他尝试了一遍之后就改变了自己的观点与立场。
蒋芸又是靠着什么赚钱?
他平时也没看到蒋芸出去啊,整天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窝在屋子里看书,蒋芸同家里关系不好的事,他也有所耳闻,难不成都是白川给寄回来的钱?
白川真是个汉子啊,这还没结婚就做的这么到位,结婚之后不得和他一样,被家里的婆娘给拿捏得死死的?
令泰岳哪会知道蒋芸已经手握两万多的存款,距离百万富翁的小目标还差九十八万不到?
白敏这会儿靠着倒买倒卖赚了四千多,每天都高兴得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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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把蒋忠喊来,让蒋忠去找牵牛婶儿买鸡。
“白敏,我骑车载你去县城吧,我骑车快!让令泰岳在你屋里烧水准备着,等蒋忠买回鸡来他先杀鸡褪毛掏内脏这些,我回来直接卤上。”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白敏回忆中的大恐惧。
只是想到蒋芸骑自行车的速度,白敏就感觉天旋地转,孕吐反应都快被带出来了,她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别,别,别!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和令泰岳进县城去买吧,你在家里杀鸡,先炖上。说不定等我和令泰岳买完东西回来,鸡都能吃了。”
蒋芸想想也是,“那行,你俩去买吧,不用买太多,够我们几个吃就行。对了,要喊张春华不?”
白敏犹豫一下,“喊上吧。”
等蒋芸随军去了,张春华就是她在白家庄最好的朋友了,虽然张春华之前做的事挺招人烦的,可最近张春华变好了许多,人都是会变会长大的,谁还没个不成熟的过往?
张春华受宠若惊。
等蒋忠拎了一只捆好翅膀的老母鸡回来,张春华便自告奋勇地去杀鸡。
蒋芸没觉得杀鸡有多难,她忙着烧水,便由着张春华去了。
等她将灶上的水烧开,炖鸡用的调料也都配好,老母鸡还在院子里凄厉地叫。
“杀个鸡怎么这么费力呢?”蒋芸出门一看,好家伙,鸡毛飘了一院子,张春华和蒋忠正追着老母鸡满院子的跑。
可怜老母鸡的翅膀还被捆着,愣是凭借两只翅膀就跑出了暴走的速度,其角度之诡异,急转弯之灵活,还会时不时杀一个回马枪,从蒋忠与张春华的围堵之中成功突破,甚至会钻进柴火垛的缝隙中……
蒋芸看得目瞪口呆。
她撸起袖子出了屋,等空气中飞舞的鸡毛往地上落了一落后,喊住张春华与蒋忠,“你们俩消停消停吧,咋就干啥啥不行呢?我来吧。”
张春华无力地辩解,“不是我俩不行,实在是这鸡太刁蛮太鸡贼,我们都快抓住的时候,她还啄我们,把蒋忠的裤子都给啄了个口子。”
蒋芸一看,蒋忠膝盖上果然多了一个窟窿,里面的棉絮都跑出来了,她说,“回屋换下来,我给你补一下。”
她走到柴火垛跟前,找了块木板堵住老母鸡的出口,掀开上面挡着的那些柴火,随手一抓,就抓住了老母鸡的鸡脖子,把整只鸡都拎了出来。
“你们都学一下这种杀鸡的手法,可别回头想吃鸡都不敢杀。”
蒋芸的两只手都抓在鸡脖子上,轻轻一拧,老母鸡就断了气。
蒋芸想到医疗模块中对人体脖颈功能的介绍,一边杀鸡一边给张春华和蒋忠科普,“对于脊椎动物来说,脖子的功能相当重要。不管是人还是鸡、鸭、鹅,猪、牛、马这些,只要脖子一断,就没命了,神医来了也救不活,这就是古代杀人为什么要说成是杀头的原因。”
“同样的道理,杀鸡的时候也是,只要拧断鸡脖子,鸡瞬间就没命了,没必要在鸡活着的时候左一刀又一刀的捅,我们吃肉杀生,但没必要虐生。”
“还有啊,你们也得保护好脖子,脖子太脆弱了,被棒子敲一下,或者是被手劲儿大的人拧一下,命大的人能落一个高位截瘫,半身不遂,命薄的人当场就没了。”蒋芸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蒋忠和张春华感觉脖子与后背上凉飕飕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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