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卿被俞守正掐得脸色涨红,而俞守正自己的面色也愈来愈可怕,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但他却说什么都不放手,非要掐死林冰卿不可。
人的执念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怕!
但林冰卿除了脸色涨红以外,就仿佛被掐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怎么还不死?”俞守正气道。
林冰卿原本想说:“我在等。”可她被掐着,虽不致命,但亦胸闷,眼前发黑,实在懒得说话,便闭目不言。
俞守正憋着心中怒气,手下更是用力。但突然间,他后颈一痛,向后倒去。
林冰卿睁开双眸,瞧见了地上的俞守正,死不瞑目!
再瞧玄空大师,他正靠在车壁上大喘气。
显然,是玄空大师打了俞守正,救了林冰卿。
阿飘叹气道:“唉,他若不救你就好了。”
林冰卿瞪了他一眼:“杀了我,你就可以去找别人帮你恢复记忆了,是吗?”
阿飘笑道:“怎么可能,只有你能看见我,如今我离开你超过百米便会被召回,我可是离不开你的。我只是觉得他不救你,你便可以不救他。不过,你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救你’的机会呢?”
“没有他,我如何光明正大进入崇福寺?”林冰卿接着道:“何况,玄空除了有些愚钝外,并不坏。”
正说着,玄空大师喘过气来,对林冰卿说:“林施主快走吧,再晚了,韩施主来了,你便走不了了。”
林冰卿好奇问:“大师,你认为我是玉面魔女吗?玉面魔女恶贯满盈,让韩晨杀了我岂不正好?”
玄空喘了口气:“不管你是不是玉面魔女,你都救过我。佛家讲究因果,你种了因,我便给你果。”
林冰卿笑了笑,不再言语,却也不动身。
玄空皱眉道:“林施主,快走吧。”
“谢谢你好意。我从小便想闯荡江湖,父亲因此教了我很多,教我君子如风,教我明白是非,教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但偏偏没有教我如何弃朋友不顾而逃走。”
“你!”玄空大师突然无话可说,佛家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身为佛家弟子,佛教他们为了他们人奉献,可这么多年,不光他没见过,就连他自己没做到过!
这一刻,他竟然再无力说什么。
突然,马嘶车晃,林冰卿推门一看,赶车的已跌地昏迷。“放心,他没死,只是受伤昏迷。”阿飘说道。
林冰卿点点头,下一刻,右车轱辘压上一块大石头,车厢向左侧倾倒,而马似乎疯癫起来,根本不停!顷刻之间,马挣断缰绳而跑,车厢倾倒,车轮发出咯吱咯吱,刺耳而单调的声响,在这荒郊野岭的深夜中听起来分外惊悚。
林冰卿喃喃道:“太吵了,一会儿得和赶车的师傅说一声,这车轱辘要上油了。”
玄空大师再次被林冰卿惊到了,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想着要如何保命吗?怎么还会想到这样的小事。到底是她当真已经修炼到临危不惧,宠辱不惊的境界,还是她根本没有将红衣戏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