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玄空放在床上,便独自一人负手站在房檐下,遥望着寺庙伟岸的屋脊,聆听着远处传来的梵唱之音。没多久,脚步声匆匆而至,她已感到有人过来,但她并未转头去瞧。
她只是依然抬头望着远方,仿佛超脱世俗。这就是玄天方丈赶来时所见的景象。
不过,这只是表象,此刻林冰卿正和阿飘交谈,阿飘不能离开林冰卿过远,在无尽沧海时,阿飘根本离不开她百米。这些日子,阿飘的魂魄越来越稳定,似乎可以离开的稍微远。
方才她让阿飘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阿飘这才知道,他竟然可以离开林冰卿近六百米,虽然不远,只能勘察几座殿宇,但这也让他激动。“我瞧着这寺中的和尚倒是没什么问题,没有方才可疑的气息。不过就是不知那人是自己藏匿在寺里,还是有人帮他。”
林冰卿暗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虽然,这一切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误,但她一点都不开心。因为那个气息太过怪异,也太过危险。
玄天大师双手合十道:“林施主。”
林冰卿长揖道:“玄天大师。”
玄天大师道:“承蒙施主护送师弟上山,老僧先行谢过。”
林冰卿道:“不敢。还请大师先行治疗玄空大师的毒伤。”
玄天大师点点头,再次迈步进去,看着两人来回对话,但时间极短。
玄天大师甫一入屋,外面又响起了七零八碎的脚步声。细听之下,脚步或急或缓,或轻或重,看样子并不都是寺中之人。
果然,众人拐了个弯,出现在林冰卿面前,赫然出现两张熟悉的脸,一个是游沐宸,一个是楚无水。
他们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个头不高,但面色很黑如铁的男人,一个身材颀长,面白如玉的年轻人。想来这二人正是‘铁面判官’田奎和‘无极剑’邹展康。
游沐宸看着林冰卿狠狠道:“出家人还是慈悲为怀,竟然没有将你关押起来。”
林冰卿道:“这就是你和高僧的区别。”
“你!”游沐宸一甩袖,狠狠道:“不用你再牙尖嘴利。你这恶毒的女人,竟然给俞先生和五位高僧下毒,如今又伤了玄空大师,我定要撕下你的面具,让你受到该有的惩罚!”
林冰卿道:“我杀了俞守正和五位高僧?谁说的?”
“你不要想狡辩,我们在路上看见他们的尸体,这一路上只有你与他们一处,不是你下的毒,会是谁?”游沐宸反问。
阿飘瞬间飞到林冰卿身边,惊疑道:“不是将他们就地掩埋了吗,他们怎么发现的?”
林冰卿传音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我成了螳螂,就是不知谁是黄雀。”突然,她猛然回头看向屋里:“玄空……你可要活下去啊。”
“他应该没事吧,你不是已将他的毒逼退一些吗?”阿飘说道。
林冰卿再次转过身,盯着游沐宸道:“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就应该能看出他们重了何毒,也该知道这是谁下的。”
楚无水冷笑一声:“我们自是瞧出那是红衣戏子的独门毒药——戏子妆面,可那又如何?”
“如何?”林冰卿突然笑了:“是不能说明什么,有可能是我偷了毒药,下的毒。对吗?”
楚无水冷哼一声,并未回答,算是默认了。
林冰卿也就不说话了,因为就算她说出花来,他们也必定不信。
没多久玄天大师出来了,他只盯着林冰卿问:“当真是施主下的毒?”
林冰卿看他状态不对,心中一突:“大师,玄空大师如何了?是不是我下的毒,您问问他便知。”
玄天大师凝视着她,仿佛要看出她说这话是否真心,半晌儿,才一字字道:“师弟走了!”
嗖的一阵风刮过,众人才发现那不是风,而是林冰卿冲进了屋子,众人暗道:“好快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