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卿迅速为明台止血,并运功疗治。
这期间,她心绪翻涌,一直以来,她以己度人,私以为他们只是想救人,并不愿造杀孽。没想到,他们竟将明台一介凡人打成如此重伤,又丢在迷阵之中!真真可恶。同时,她又有些自责,若她阵法再精通一些,而不是只靠阿飘,便可早些进来。
疗完伤,她将明台轻轻靠在一颗枯树旁,而后冷冷地看向疏狂,厉声问:“这就是先生口中的不伤一个无辜之人?”
疏狂尴尬地拽拽胡须:“我说的是不杀,不是不伤……”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蚊子嗡响消失不见,他一叹气:“唉……他怎这么冲动。”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只狼毫笔,凌空写了一字:“愈”。金光闪耀的“愈”字迅速没入明台眉心,一道柔和的光笼罩住明台。
修士的灵气,因无灵根,凡人根本无法承受,但儒修的浩然正气却不然,这愈字诀不仅对明台疗伤有益,更对日后练功有益。
林冰卿面色稍霁,勉强不再与疏狂追究此事,说起另一事:“先生可满意?”
疏狂一愣:“此言何意?”
“难道方才不是测试?”林冰卿冷嗤一声:“先生算准了我们无路可走,一再试探逼迫。但先生要知适可而止,既要我们来,便说明有些事只能我们可以做。就好比此处聚集灵气、佛气、魔气、妖气、还有浩然正气,原本处于平衡,如今却紊乱得很;再比如,此地之阵明显用于镇魔,若用魔气破阵,适得其反……”
她的声音如清泉婉转清幽,却让疏狂越听越冷,心道:“糟糕。”
果然,林冰卿下一刻沉声道:“不知若我心情不顺,灵气失控,导致此地气息失去平衡会如何?或者若再惹得我一时想不开,拼个鱼死网破又如何?”
疏狂赶忙接过话:“道友,有话好说,好说。”他心虚地偷拍前胸,再次扬起笑容:“在下根本无试探之意,只因我不知出阵之路,才等他回来,仅此而已。”
林冰卿略一皱眉:“先生此话当真?还是莫开玩笑,谁不知疏狂先生博古通今,无所不知。”
“比真金还真。”疏狂苦笑,就算有试探之意也不能承认,何况原就没有:“此乃上古阵法,在下才疏学浅,目前还无法参透其中奥妙。倒是林道友在阵法上造诣极高,鄙人望尘莫及。”
林冰卿亦知此阵难破,若不是阿飘,他们现在还在外面,正待说什么,突然,她素手一番,折下一段枯枝,掷向身后一颗枯树。
黑黝黝的枯树周围瞬间起了黑色的雾,黑雾聚拢,从中走出一人。黑衣广袖,脸方鼻挺,浓眉大眼,竟有几分儒雅。随后,黑雾又迅速消散。
此人身份不言而喻。
林冰卿自见到唐无为被绑,心中便郁气难消,又见明台被伤,更是怒不可遏。得着始作俑者,又知他不能用魔气,当下也不气,提拳相迎,揍了再说!
一套五行拳,全是攻势,一招甫发,次招又到。招招狠辣,不留情面。
疏狂摇摇头:“这是生气了。”
唐无为点点头:“确实生气了。”
阿飘刷地打开折扇:“气大发了。”
魔族那人见林冰卿气势汹汹,虽不能动魔气,但依然从容,未将她放在眼里。细细一看,见其只有招式,未用灵力,又对林冰卿有了几分赞赏,不管如何,还是有些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