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眉目细长,琼鼻高挺,眸似秋水清泠澄澈,菱形的红唇。一席淡绯色罗裙瑰姿艳逸。
一时间,梅三生的眸色有些移不开这样的容颜:“就……凭你?”
“不信,等着瞧?”龙小闲的眉梢一挑,指尖拿来一颗杨梅,递给梅三生。
她好歹是名校女博士,不信还拿不下区区一个青楼生意。不仅是青楼,她既然经脉俱毁不能修炼,便要踩着金山银山位列人上人!以现代经济学知识,玩转你异世仙凡!
梅三生的唇角些些上翘,瞥了眼那颗杨梅,一滴浑浊的汁水滴到他指尖。
他眸色一闪,自己默默的端来另一个碟子。
竟然是白玛瑙缠丝碟,里面放满了冰块雕成的拇指大的莲花,每一朵莲花中间,托着颗绛紫色的杨梅。梅三生又掏出一张玉色鲛绡罗帕擦了擦惹上汁水的指尖,干净而修长的食指这才捻起一颗杨梅塞进嘴里。
“叫你装逼……装……”龙小闲狠狠的把指尖杨梅往地上摔去。还不解气的踩了脚。
这个梅郎中惜字如金,总是张扑克脸,生活中似乎有洁癖,油盐酱醋鸡毛蒜皮都能被他整出花来。
至少他的用具、房间,龙小闲都不能靠近一尺。那日被龙小闲碰过的衫子,则是直接一把火烧了。
五月初十。雍京的街道上新开了一家青楼,名曰关雎。
奇的是楼中只有一名姑娘,一个小厮。雍京百姓看稀奇的多,却没有一个人走进去。
这日,夜色降临。
关雎楼的顶楼亭子中,琉璃八宝灯烛火盈盈,几大块薄如蝉翼的鲛绡屏风。屏风后隐隐瞧得一名绯衣女子。
关雎楼楼下,则聚集了一大堆看稀奇的公子百姓,仰着鸡脖子般的头,窃窃议论着。
“这位公子请了。敢问这新开的关雎楼,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稀罕热闹。”一名圆圆脸的童仆,对着名书生气的一揖手。
书生连忙回礼道:“兄台多礼了。原是这家关雎楼今日在雍京,散发了很多帖子,请诸位莅临关雎楼开张大喜。这青楼只有一名姑娘,传为京中怪事,是故大家都来瞧稀奇了。”
童仆揖手道谢,回到街旁一辆静静停放的马车,俯身拜倒:“爷,是雍京只有一名姑娘的青楼开张。”
马车里没有什么应答声,但童仆丝毫不敢放肆,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动也不动。
另一边,关雎楼顶楼亭子,龙小闲调试着面前的灯火剪纸,对着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人,略带讨好的笑道:“让你这个郎中去发传单,都是为了业务嘛,辛苦辛苦。”
梅三生对于龙小闲古怪的词汇已经见怪不怪,不过瞧着龙小闲穿着衣袖几乎可以及地的绯色罗裙,他还是眸色闪了闪。
“你待会坐在旁边去拉二胡。谱子都早给你的。”龙小闲的眸底生气勃勃,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推梅三生。
瞬息之间,梅三生一把捏住了那根食指,指尖上沾有胭脂,衬着青葱样的食指格外嫣红可爱。
而龙小闲今日的妆容也奇怪,从眼角直到鬓角,都涂满了花瓣纹样的胭脂。为那清秀灵动的容颜,增添了无限妩媚妖娆。
这让他有一瞬间,不舍得放开那胭脂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