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临江仙一个旋儿坐在地上,裙衫儿如水淌开。
片刻的寂静后,“好!舞妙曲妙佳人妙!”诸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若不是有人制止,只怕有些人就要马上冲上台去。
“奴慕九月霜菊高洁,愿为九月花姬,还请各位贵人助奴一把。”临江仙眉眼噙笑。
“舞姿曼妙,品性也是不错!本公子第一个投!”一位锦衣罗缎的男子嘿嘿笑着走上来,把月份牌投到了临江仙面前的莲花瓯中。
顿时,诸人都纷纷起身投票,不到片刻,临江仙的酒瓯中就满是月票。
“奴多谢各位贵人。下一位妹妹即至,奴就先告辞。”临江仙柔柔一福,行礼退下。
便有另一位女子抱着古琴飘然上台,一福道:“念奴娇,献《渭城曲》。”
诸人又是一片欢呼喝彩。于是,《渭城曲》如水流出,如高秋明月,台殿清虚,如同曲终管裂,响彻九陌。
台下诸人如痴如醉,连杯中的酒惹脏了袍子都浑然不觉。
一曲渭城曲,三声阳关叠。
念奴娇自然又赢得满堂彩,赢回了满满一瓯的月份牌。
……
如此这般,十几位姑娘依次上前,各展才艺,宾看得尽兴,喝彩声声。关雎楼中热闹非凡,连楼外大街上都不时传来赞叹欢呼声。
关雎楼二楼的玉阑干处,龙小闲趴在那里,流着涎水瞧着诸女才艺,心下羡慕得不行。
她从小也被父母督导着,报了一干补习班,什么舞蹈钢琴小提琴一样不落。可她每一样学了月余就死活赖着逃路。父母也毫无办法。
所以直到如今,她会的也不过是些军体拳广播体操,能开口唱点昆曲儿。
“哎,同是女人,真是越瞧越自卑。”龙小闲幽幽的叹了口气。
“何意?”梅三生施施然立在她身后,语调悠然。
“你瞧啊,男人嘛,都是喜欢多才多艺弱柳扶风的。人家临江仙念奴娇琴棋书画,样样出采。我却是啥都不会,自卑啊自卑。”
半晌,身后并没有什么动静。梅三生虽然惜字如金,但一两个字也是会应话的。龙小闲一愣,便要回头,却刹那觉得腰肢一紧,梅三生蓦地从背后圈住了她。
“梅三生?你又在发什么神经?”龙小闲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男子的手臂传来淡淡的草药清香,却有些霸道的禁锢,让龙小闲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背后那胸膛的温度,有些异样的灼热。
“瞧,掌柜的,你不是还会一样东西么?”
“什么?”
“骂人。”梅三生的声音竟有些嘶哑。
龙小闲直觉得一口火气噌的窜了上来:“梅三生,姑奶奶警告你!若是你发神经,劝你马上把姑奶奶我放开!若是你被什么俯身了,我就要斩妖除魔,误伤了你可怪不得我!”
身后的男子有片刻的凝滞。龙小闲眉梢一挑,顿时一个后勾脚往后踢去。
梅三生动了动指尖,顿时,那后勾脚便放佛踢在了一团泥里,凝滞在了半空。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下那后勾脚若是继续运行,会踢中的部位,不由的眸色愈深。
龙小闲整个右脚悬空在后方动弹不得,她酸痛得连连叫苦:“附身梅三生的妖精大爷……你若是不放过这男的,好歹把我的脚先松松……”
女子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
原是梅三生兀地俯身低头,吻上了她的耳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