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把楚凛放在床上,侧坐床边,率先从怀中拿出个小药瓶:“衣服脱了,我给你上个药。”
楚凛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吞吞吐吐地问:“什么药?”
江奕发现了楚凛神情上不算明显的遮掩,以为他怀疑药的效用,毕竟越族皇帝当初让太医给楚凛敷用的是皇宫内顶好的伤药。
“仙药,活死人,肉白骨。”
这次轮到楚凛对江奕无言以对。
然而江奕说的是实话,但他又不能强调这个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楚凛怀疑地看了几眼江奕手中的小药瓶,干脆利落地把外衫脱了下来。
脱到一半,楚凛眼中闪过犀利的锐光:“你这次附身的是什么人?”
江奕没多想,顺口回答:“秦文赋手下的近卫,轻功不错,方便传递消息。”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楚凛勉强能接受江奕上了对方的身。
上身两字怎么想怎么觉着别扭……
没条件净手,江奕也细致地用殿内较为干净的布料擦去掌中灰尘,再拧开瓶盖,将药膏倒入手中。
一股清香弥漫开来,特别好闻,楚凛鼻尖微动,诧异问:“确实是好药,你从哪得来的?”
江奕动作轻柔地给他上药,面不改色:“总归是正经途径。”
手指抚摸上伤处的瞬间,楚凛想问的都忘了。
原先他的生命中有两个执念,一是手刃使他备受侮|辱的人,二就是找到那个总在梦中将他扰得不厌其烦却又忍不住心生向往的人。
如今执念其一已经解决,执念其二不但得了解,他想找的人就在身边。
于是这个人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背部的触感仿佛被无限放大,楚凛口干舌燥起来,更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马,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
江奕停手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楚凛:“……痒。”
这种情况下,说痛显然更能博取江奕的同情,然因江奕事先帮他止了痛,再说便显得做作。
面对江奕真情实意的担忧,楚凛更少了几分底气。
“先忍忍罢,有这伤在身,你近日要如何举行登基大典?”江奕哄劝着。
楚凛却沉默了。
末了,片刻后,他仰头看着江奕,目光中满是期颐:“你能,带我走么……”
江奕手下一顿。
他坚持把药上完,手掌残留的药膏来不及擦,眉头已然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你不想当皇帝?”
楚凛笑看江奕:“继续当一个傀儡皇帝么?那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