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一阵紧跑,很快跑回广固城断墙处,阳光十分灿烂,陶陶与莼之面对面坐在马背上。她得意得手舞足蹈,兴奋得脸上的皮肤闪闪发光,莼之闻到她头发上的清香,见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和红润娇艳的嘴唇,心道古人形容美人艳若桃李,原来是真的。
陶陶见莼之发怔,笑嘻嘻地问“我好看吗?”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好不好看。我脸盲。”
陶陶弓起食指,“笃”地在莼之头上敲了一记“说谎水平太差!你不是脸盲是脑残。”
莼之摸摸头,作声不得。
“他们为什么追你?”
“我偷了那和尚的兵器。”
“你四处偷人东西做什么?你们这些蛮族,就爱偷抢汉人的东西。”
陶陶翻了个白眼“草原上的狼一生下来就是吃羊、吃小动物的,对羊来说,被狼吃当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狼来说,不让它吃羊,不是也不公平吗?”
莼之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一时无法辩驳,呆在那里。半晌才说“可你们不是狼,你们是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对同类会爱护、怜悯和帮助。”说着,也觉得自己的观点很软弱。
陶陶双掌在马背上一拍,身子腾空,稳稳地落到地上。
黑马见她又去掏胸口的小布袋,知道又有盐巴吃了,马上停下脚步,把头凑过来。
陶陶一边伸手喂黑马吃盐,一边说“我父王说过,狼永远是狼,人却常常不是人。”
莼之听了这话,心中赞同,觉得无法辩驳,也下了马,坐在断墙边。
“到市集买了衣物,我们便分道扬镳。”
“你说分就分?我又没同意,”陶陶慢条斯理地说“我估计,现在黑马也不同意了。二比一,不分。”
其时盐价极贵,莼之的确不能时时喂马吃盐。
“你!”莼之望向黑马,黑马忙闭目假装没听见,仿佛那盐巴美味之极,需细细品味。
莼之想了想问道“你把那和尚的武器放到何处了,快些还给人家,不然你一个人的时候,是跑不掉的。”
陶陶笑道“你在关心我?”
“我的确有要事要办。不能带着你。”
“那你把黑马送我,不然我跑不掉,会被和尚杀死。”
“这黑马也不是我的,是我借的。你把偷的东西还给人家就是了!”
“还不了。我烧了。”
“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