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没有。”
陶陶见幼安面上闪过一丝恻隐的表情,忙道:“你好毒!存心想害死有财大师,活该你自作自受。”
义端嚎叫道:“义弟,斩断我的手臂,求求你了,斩断我的手臂。”
幼安心生不忍:“这针上淬的是什么毒?”
“西域,西域木蝎。没有解药的,求求你,求求你斩了我的手臂。”
三个人见义端如此痛苦,同时望向吴有财,只见他面上黑气仍然未见变淡,只是他定力、内力过人,表情未变,正竭力运功想将毒逼出体外。
陶陶见义端痛得脸扭成一团,晃着手里的匕首:“你究竟是何人?告诉我实话,我马上替你把手臂削了。”
义端口里吐出黑血来,声嘶力竭吼道:“我是,我是,来不及了,义弟,求你求你杀了我!”
“你是何人?为何要骗我?”
义端忍着痛说道:“信是我从义端和尚身上拿的,我下药药翻他原本为那紫檀杖,后来取了这信,骗你是为了这剑。求你杀了我罢。”
原来,少林玄觉方丈与幼安的祖父辛赞原是旧交,得知斩杀完颜亮须取燕王剑后,写了一封信,派弟子义端前往开封寻辛赞,劝其诛杀海陵王,谁知在路上遇到假义端这个破落户,被他药翻,取了紫檀杖又害了性命,还拿了信到开封府找辛赞。辛赞看了信,找了一个略通道术的道人帮忙,派幼安与义端一同出来寻剑。
幼安见假义端已不成人样,缓缓抬掌,假义端在极度痛苦中抬头一看,见幼安红颊青眼,双眸幌亮,如同异兽青兕,大惊道:“原来你的真身是头青兕,你力大能拔山,将来定有大造化。我死在你的掌下,不冤。”
幼安闭目,一掌把假义端的天灵盖拍碎。
莼之和陶陶见了此变故,面面相觑,幼安叹口气,脱了外衣盖在义端尸首上,走到吴有财身边继续助他疗伤。过了一会,吴有财将毒针从体内逼出,墓室里几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陶陶轻声问莼之:“青兕是什么?那假和尚的意思是这幼安也是怪兽么?”
“青兕是一种牛,道藏上说它是太上老君的坐骑。这假和尚定是中毒太深看错了,这明明是个人。”
陶陶嗯了一声,走到石棺边去看那燕王剑,莼之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想都别想,把蜚放出来,你我皆是千古罪人。”
陶陶眼巴巴地看着那剑。
莼之道:“放心,我定会杀了完颜亮,你不会嫁给他的。”
陶陶唉口气,幽幽说道:“如果完颜亮真是魔王转世,普通的兵器根本杀不了他。那我就会嫁给完颜亮,然后就会象这个,这个姐姐一般,将来坐在你的棺前,伤心千年。”
莼之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你还真是,不太会聊天。”
陶陶道:“我们部族里若有恩爱男女殉情了,族人便会把他们二人的尸首用彩绸包在一起,再用羊毛毡裹紧,用草绳捆好。在高山上搭起高高木架火葬,传说这样他们就能升天。这个姐姐和南燕帝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就让他们躺在一起吧。”
陶陶手伸了出去,想到棺中把女子头颅扶好放到慕容德头边,终是害怕,又缩了回来:“你来帮我吧。”
“最好不要动。”
“他们俩的手握得这么紧,一定想同棺而眠,你们汉人不是说,但愿,咦,那是什么?”陶陶突然指着慕容德的手,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说:“箍,箍,箍形玉!”
莼之顺着她手指之处望去,果然见慕容德手中握着一块玉,玉的一端露了出来,是一马蹄型的玉箍,不由也倒吸一口冷气:“此物,此物莫非就是传说中……”
陶陶点点头:“没错,就是传说中的通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