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医拿帕子擦了擦汗,便坐于桌前,写下两帖方子,命他们找人快去抓药。
方神医对着众人说道,“本病大多是本虚标实,辩证应先掌握真假,分清
标本,标实又应区别阴寒、痰浊、气滞、血瘀或许兼证的不同。本虚又应区别阴阳气血亏虚的各异,本病大多应先治其标,后顾其本。”
“所以老夫开得其中一贴药补足阴阳气血亏虚的药贴,可缓解胸口憋闷疼痛,短气喘息,心悸心累,不得安卧之症状;而另外一帖乃是炙甘草汤,这贴药每日皆要熬够五个时辰方给太夫人服用,则可清除太夫人身体淤积的病症。”
“扶正固本常以温阳补气、益气养阴、滋阴益肾、气血双补、阴阳并调为主方才是正本,只是那些药物已在太夫人身体潜伏一段时日,虽之后能慢慢拔除,但身子到底败坏了,只怕将来亦非长寿之相,晚年也是多病痛,也只能慢慢地养着,国公爷见谅。”
陆懋听罢,拜谢,“多谢方神医,接下来就劳烦方神医了!”
“不敢,不敢,老夫只希望国公爷之后能说道做到,帮我离开襄王府即可。”
“这是自然。”
第66章 魑魅魍魉皆出场 进宫
太和殿内茶盏磕碰在茶几之上, 发出了一声轻响,李自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殿内众宫女太监见状皆停下手中的差事, 深深地低垂着脑袋,仿佛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找着金子一般。
吴锦婳坐于李自深对面的一方绣凳之上,见之亦随着把正从宫女手中接过来的茶盏静默地放下,不顾滚烫地握在手心中。
李自深低头, 挑眉笑了一笑,“柏珩家的小姑娘, 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气!”他朝身边的怀恩招招手, “帮小姑娘把茶盏撤下吧,万一烫伤了小姑娘娇嫩的手心, 有人可是要与我拼命的。”
怀恩忙躬身上前, 恭敬地朝吴锦婳, 笑着道:“姑娘把茶盏给奴婢, 或者奴婢给姑娘拿个小几过来?”
吴锦婳赶紧起身,屈身行礼之后, 双手递上杯盏, “不用麻烦公公, 谢谢公公。”
怀恩笑着后退一步, 可不敢受这位吴姑娘的礼, “姑娘客气了!”他双手捧着茶盏, 退到一边,众宫女太监亦纷纷随着退到殿内的边角处缩着。
李自深笑得格外温和,“小姑娘,你再说说今日,你是为何而来求见朕?”
吴锦婳坐下,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请求皇上为我和国公爷赐婚,如果不顺利的话,便就是做与我母亲一样的事,领了您的衣带诏逃出宫去,就看看皇上是不是对如今发生的一切皆有谋划布局,以及对此有多少把握了。”
李自深挑眉,“嗯,小姑娘说话还是跟以往一样的犀利。”
她低头浅浅一笑,“可能是因为有国公爷在背后撑腰,所有持宠而娇、有恃无恐吧。”
“若果真是如此,你如今就该是安然呆在国公府里,安享柏珩的庇佑,而不是今日冒着凶险来这太和殿里,”李自深看着她,“你可能不知道,柏珩在离京之前,只求了朕一道旨意,只为保你安然无恙。”
吴锦婳摇了摇头,“可是,这个世间,并无任何事是万无一失的,从我进京之日起,我就已经在此局里了。”
“没错,你今日也只能在此跟着我一起冒这个险了,”李自深笑了,“可会生朕的气,把你拖入这场漩涡之中?”
“生气,也不生气!您利用我无可厚非,我想要达到我的目的甘心被利用亦无怨可怪,但我不能接受陆懋会因你受害,也不相信你在危机关头会选择护他,所有我来了,我要亲自确认他无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李自深轻声笑起,“我倒是有些羡慕柏珩了。”
他不再看她,转头望向坐于另一旁的林老太爷,吴锦婳的外祖父林学道,“只是,林祭酒今日愿为英国公与你外孙女的婚事而出林府,来求见朕,确是朕意料之外的事,看来,林祭酒还是疼爱外孙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