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
说完这句话好,苏橙便不再说话,她感到一阵阵心悸,同时脊背发凉。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苏言曦有很多秘密,她不像记忆里那个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你要杀了我吗?”苏橙问。
饶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在苏言曦面前她输得一干二净,她从来没有比过她,不管是人生、父母、喜欢的人还是那个她可望而不可求的机缘。
上天就这么眷顾苏言曦,仿佛别的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杂草,而她才是那朵无与伦比的珍贵娇花。
这种云泥之别的得天独厚已经让她歇了问为什么的心思。
“我为什么要杀你?”苏言曦被苏橙的偏执弄得无所适从。
“我那样针对你,你不恨我吗?”苏橙说。
“还好吧,你不过是嘴比较贱还喜欢在垃圾桶里面捡垃圾而已。”苏言曦说。
苏橙被气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回去,最后气笑了。
“好了,别的事情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想和沈哲结婚吗?”苏言曦问。
“想。”苏橙丝毫没有犹豫。
“那我们玩儿个大的!”
苏橙侧目,看着眉飞色舞的苏言曦,她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明艳张扬的美那么顺眼。
“怎么玩儿?”她鬼使神差地问。
“你很快就知道了。”
越和苏言曦熟悉,苏橙越觉得她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没想过,苏言曦原来一点都不喜欢沈哲,甚至提出让她替嫁这种轰天动地大逆不道之事。
所以,她前世见到的,被宠得骄横无理、目中无人的苏言曦,看似一脸幸福地当着天下最尊贵的皇后,心里居然是不愿意的。
发现这一点真的让苏橙很意外。
怎么会不开心呢?要是她拥有那样至高的权力做梦都要笑醒!
不管苏言曦怎么想,替嫁的事给了她机会,虽然知道这种暗度陈仓的行为会惹得皇族不喜,会让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她要权力!这一世,她要当那把锋利的刀俎而非软弱可欺的鱼肉!
兴许是皇后指着沉余年联姻,他被留宿在皇宫,除此之外,生活没有什么不同。
每天去帝国军事学院蹭蹭课,偶尔去街道上胡乱走走,有时候会看见苏言曦,但她似乎并未注意到他,视线未曾在他身上停留。
沉余年自嘲一声,回到皇宫,沿着长廊一路走,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仿佛他是一个透明人,没有人看得见。
今天的长廊有些不同,多了很多装饰。
沉余年盯着拐角一大串彩灯,拽住一个步履匆匆的卫兵,问道:“最近有什么重大节日吗?”
卫兵顺着沉余年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了,“你说那个啊,你不知道吗?皇子殿下和苏家贵女要举办婚礼了,这绝对是一场世纪婚礼,不会再有这样隆重的婚礼了。”
知晓缘由,沉余年松开卫兵的手,有些恍惚。
不知怎的,走了许久,他竟然鬼使神差走到皇后的寝殿。
这些天皇后已经将他忘到九霄云外,根本没有召见过他,乍一听见侍女通报,皇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哦,他呀,叫进来吧。”皇后说。
沉余年在门外已经听见她的话,没等侍女传达,便径直走进去,他还没开口,皇后就先发制人。
“你是来问婚礼的事情吗?”皇后点明他的来意,沉余年没回答,她就当他默认了,继续说:“原本是想定你的,可惜苏大小姐还是更喜欢小哲一些,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些,所以,这里就没你的事了。你皇父不打算追究你擅自主张离开流放之地,七天之内回去就行。”
“喂,你在听吗?”皇后轻轻敲了下桌,发出的声响让沉余年回神。
“好。”
“那你先回去吧。”皇后不耐和他多说,一个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在她这里就可以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沉余年离开后,一个侍女不屑道:“不会真以为可以回到皇家当大皇子吧?怎么看,他也一点都比不过二皇子殿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皇后轻哼一声。
沉余年没有走远,那声音也没避着他,显然是故意说给他听。
是呢,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一个是皇族,一个是矿工,选哪一个,不用动脑子都能想出来。
况且她最不喜平民,选择和沈哲联姻在情理之中。
沉余年回到房间,安静到令人发指,整个空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下来,只有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喧闹声。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