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方丈听了徐至的计策,不停地朝他点头微笑。至信禅师说道:“方丈师兄,至德师兄,贫僧觉得徐至说的方法可行!他虽然是新入门的俗家弟子,但他一语中的,为我们指明了一条生路!”
至德大师也赞道:“老衲执掌少林寺戒律院以来,从来都是责罚弟子,今天老衲要破例一次,替少林好好谢谢徐至,他就是我佛派来的使者,他在少林危难之际来到少林,就是要传递佛祖的旨意,拯救我少林的芸芸众生!”
薛阿檀和安敬思也跟着附和道:“两位大师说的对,看来还是我徐大哥有办法!”
徐至不敢当众居功,连忙谦逊道:“弟子学识浅薄,贻笑大方,所献计策不过是班门弄斧,如果各位大师觉得该计可行,还请大家商议如何将此计筹划周全,一举成功!”
众僧听了,都陷入了沉思。突然,了尘疑问道:“徐至的计策好是好,但是弟子觉得:我们首先是要突破官军的合围,下的山去。否则又如何向朝廷借粮?那南下请来救兵也是空谈!”
了心附和道:“大师兄说的有理!如果我们不能下山,徐至所说的一切都是空谈!”
了明也跟着笑道:“是啊!我们少林最大的困难就在于被围被困,如能突破重围,那一切都不是困难了!”
众僧也私下议论道:“是啊,了尘说的不无道理,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徐至没有回答了尘等人的疑问,而是问道:“至信大师,你可知寺外官军的布防情况?”
至信道:“据老衲打探:这官军重点布防少林的东面和南方,主要是防止我们与江南的义军联络,西面和北面只有少许的官兵巡逻,连大营和栅栏都没有布下!”
徐至见安敬思欲言又止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后背,鼓励道:“敬思,你想到了什么良策,不妨跟大家说说!”
安敬思这才大着胆子,说道:“这下山有何难!敬思常听爷爷说起,当年楚汉相争时,韩信曾带领汉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今少林寺四处被围,与汉王的情形十分相似,我们何不学韩信来一个声东击西!”
薛阿檀首先拍手叫好道:“徐大哥献妙计在前,如今安大哥又学起韩信来了,一招声东击西,真是好计!”。众僧听了,也纷纷叫好。
至诚方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徐至和安敬思的方法可行,事不宜迟,今晚三更便是最好的时机,有劳至信师弟率领了空、了望、了闻、了缘、了非、了虚、了心、了性、了通、了静等十名弟子,准备一些火把硝石、茅草干柴等引火之物,向东袭扰官军大营,不要与之交战,只是高声呐喊、虚张声势,到处放火烧山,吸引官军的注意,并牵制住官军。”
至诚见至德看了自己一眼,继续说道:“有劳至德师弟带领了因、了尘、了名、了然、了嗔、了痴、了颠、徐至、薛阿檀、安敬思等十名弟子稍作准备,看见东边火起,趁着官军混乱,一路向西,设法通过官军的营帐,向朝廷的洛口和龙门粮仓借粮!”
众僧听了,都拍手叫好,十分鼓舞。只有至清闷闷不乐,嗔怪道:“方丈师兄很是偏心,众师兄和弟子们都安排了任务,唯独忘了至清,此值我少林危难之时,至清虽然武艺低微,但也愿意为少林出力,岂能袖手旁观?”
至静也附和道:“方丈师兄,至清师兄说的是,师弟也愿意为我少林出力解困!”
至诚方丈微微笑道:“你们俩不用心急,你们另有重要的安排!”
至静奇道:“方丈师兄,是怎样的安排?”,众僧也停住了议论,把目光纷纷投向至诚方丈。
至诚方丈徐徐说道:“麻烦至静师弟带了老衲的书信,也以东方火起为号,向南绕过登封县城,一路南下,与江南的黄王义军取得联系,设法让黄王下定决心,趁着中原空虚,直取洛阳、长安,推翻暴政,解百姓于倒悬!”
至清见至静师弟也被安排了任务,又问了一声:“方丈师兄,那我做些什么呢?”
至诚方丈又说道:“请各位分头行动,至清师弟与老衲带领其他弟子留守寺内,防止朝廷大军趁夜偷袭我少林!”
众人见方丈只带了少量的僧人防守少林寺,都很担心。方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道:“各位不必为老衲担心,老衲早已许下与少林共存亡的誓言,万一老衲有个三长两短,请至德师弟替老衲主持少林俗务,希望各位能尽心协助他,并将我少林学武济世、匡扶正义的精神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至德见方丈要自己接任少林寺的下一代住持,刚要说话。至诚方丈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在少林危难之时,不要推辞。至德明白方丈的心意,只好不再言语。
众僧见方丈不顾自身安危,留守寺内,都被他的浩然正气感染了,齐声叫道:“弟子谨遵方丈教诲!”,不知是谁首先叫道:“学武济世、匡扶正义!少林精神,流芳百世!”,众僧也跟着高声呼应道:“学武济世、匡扶正义!少林精神,流芳百世!”
众僧知道此行凶多吉少,身死未卜,依次走向前去,向少林高僧一一躬身行礼,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白云殿,各自去准备。
徐至、安敬思、薛阿檀三人跟着了尘、了空等师兄弟回到禅房,稍作准备,待到天色渐晚,众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穿上了紧身的衣衫,绑好腿脚,戴上斗笠,打扮成客商的模样,跟着至德大师出了少林寺,一路向西翻山越岭,紧逼朝廷设在山脚下的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