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连忙谢道:“大师慈悲为怀,弟子们必定谨记我少林济世渡人的精神,为正义抛头颅、洒热血!”,安敬思、薛阿檀、了因等弟子也齐声附和。
至信很是欣慰,笑道;“我少林自建寺以来,虽然历经风雨,但匡扶正义、普度众人的决心和意志不变,如今我们寺毁人散,但每一名少林弟子不管身处何地,就如一颗坚韧的种子,要将正义之花开遍神州大地!”
至信说完,与众人一一告辞,就带领剩下的弟子前往江南,筹建南少林。
徐至目送至信大师走远,方才问道:“凌大哥,小弟决定和师兄弟们,随黄叔叔去洛阳投军,您是否同行?”
凌空答道:“你大哥一生闲云野鹤,浪迹天涯,就是不愿掺和太多的俗事!你我兄弟暂且分开,你和周姑娘北上拜见黄王;我则尾随至信大师南下。这次云飞扬没做到对少林寺赶尽杀绝,必然知会蒋王庙在江南阻击少林弟子,大哥南下必要时也可助大师一臂之力!”
徐至没有想到与凌空短短相聚,又要分别,但他顾全大局,强忍欢笑道:“大哥,现已入冬,一路上要多加些衣物,更要提防蒋神庙的阴谋诡计!”
凌空笑道:“徐老弟,看你絮絮叨叨的,不过有周姑娘在你身边,我也算放心了。大哥在此与众兄弟告别!”,说完朝众人挥了挥手,就尾随至信而去了。
黄鹤见凌空走远,吩咐信差快马给黄王送信,又让手下给众英雄牵来了几匹好马,自己则跟在徐至、周沅芷身后,小心伺候着。众人刚过了登封,就得到前方捷报;尚让的大军绕过朝廷的淮泗驻军,从陈州出发,破了朝廷的登封大营,已经攻克了洛阳城,黄王让众英雄晚上在轩辕台暂歇,明日洛阳相见。
这轩辕台是古今通往洛阳的一个重要的驿站,驿站外有一棵千年大树,要十几人合围才能抱住,传说上古黄帝就曾在此树下乘龙飞天。众人见轩辕台位于嵩山北麓,曾是朝廷围困少林寺的重要据点,如今李秀云、云飞扬带领官兵早已遁去,只留下一地的官军尸体和瓦砾焦木。
周沅芷让将士们将馆驿打扫干净,方才让众英雄住下。周沅芷将诸事安排完毕,拉着徐至去看那颗千年古树,徐至拗不过他,只好随她出了门。
周沅芷见那颗古树遒劲有力,枝繁叶茂,叹道:“徐大哥,这颗古树盘枝错节,酷似一条苍龙,它真是黄帝亲手植下的吗?”
徐至答道:“不错,据史书记载这树是黄帝幼时所种下,原是苍龙化身,极富灵性,曾为黄帝遮寒避暑,挡风避雨;当黄帝飞升前,古树突然开口说话,让黄帝斋戒沐浴,等候天帝的召见,后来从此树中飞出一条苍龙,黄帝跨上龙背就上天而去了!”
周沅芷摸了摸褶皱的树干,惊道:“这树真有那么传奇?是苍龙的化身?”
徐至笑道:“沅芷,徐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信可以敲一敲树干,就能听见咚咚声,那树干里面是空的,本是黄帝座骑苍龙的住所!”
周沅芷拍了拍大树,果然听到清脆的咚咚声,喜道:“果真如大哥说的那样!”
这时一阵寒风掠过,一片片黄叶从大树上随风飘落,周沅芷兴奋地叫道:“徐大哥,这落叶太漂亮了,就像一只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徐至回道:“沅芷,我帮你抓几只蝴蝶回来!”,说完,施展轻功,从地面跃起,双手在空中分别画了个圈,又跳回地面。
周沅芷见徐至两手中满是斑斑点点的枯叶,没有空中所见的那么完美,嘟囔道:“一点也不好看,不要了!”,说完就故意跑开了。
徐至追了过去,却被一阵西风卷起的灰尘,吹迷糊了眼睛。周沅芷见了,心疼地拿出手帕给他擦拭眼睛。黄鹤、庞勋、安敬思等人在驿站内找不到徐至和周沅芷,也出了轩辕台,正好碰见徐、周两人亲近,都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徐至见众人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沅芷在帮我擦拭眼睛,诸位不必回避!”
众人这才回转身来,一片枯叶正好掉进薛阿檀的脖颈内,冰凉冰凉的,薛阿檀叹道:“这已是冬月了,西风刺骨的很,大伙还是在屋内烤火闲聊,如何?”
黄鹤也道:“这主意好,公主驸马你们也不能在外面站久了,小心冻坏了身体!大伙还是移驾轩辕台吧!”
众人回到驿站内坐下,庞勋说道:“如今我义军已占据洛阳,朝廷在淮泗的防线如同虚设,还是黄王调度有方啊!”
黄鹤笑道:“这些都靠黄王英明,将士出力。不过黄王也没想到朝廷如此不堪一击,中原布防如此空虚,竟能让我军长驱直入。”
安敬思笑道:“黄叔叔,你有所不知:这也是朝廷自作自受,朝廷只知剿灭少林,竟然派重兵长期围困嵩山,这中原岂能不空虚?义军不过是乘虚而入罢了!”
薛阿檀也道:“如今黄王一举拿下洛阳,真叫痛快!总算为我死难的少林兄弟报仇了!”
安敬思又问道:“黄王明天见了我们,会不会让我们投军?”,了因等少林弟子沉默不语,心中也有这一问。
黄鹤笑道:“诸位都是天下的英雄,黄王请还请不来呢?岂有不欢迎之理?”
周沅芷说道:“我们先不要说这些开心事。对了,黄叔叔,我和徐至当初不辞而别,此次我们回来拜见父王,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我们的气?”
黄鹤安慰道:“公主和驸马大可放心,黄王如能见到女儿女婿平安归来,就什么气也都没有了!”
徐至说道:“黄叔叔,沅芷,其实我倒不担心黄王生我们的气,我倒担心朱温未必容的下我们!”
庞勋叹道:“驸马担心的不无道理,当初朱温污蔑驸马和慧风杀害他二哥,鼓动将士拒绝南下,挟持公主作乱!他的手段可阴险着呢?公主和驸马回去,他岂能罢休!公主和驸马还是要万分小心!”
黄鹤则劝道:“当初朱温猖狂,一来依仗自己的军功,二来倚靠耶律淳的巧舌如簧;如今这攻入中原,拿下洛阳的首功可是先锋尚将军的,他朱温只有策应之功,谅他也不会来黄王面前争功;二来耶律淳叛逃已成为军中的笑柄,朱温因为先前与耶律淳交往过密,也逃不了干系,他这些日子低调多了,谅他也不会来找公主和驸马的麻烦!”
周沅芷听了黄鹤的分析,对徐至说道:“徐大哥,这个朱温如今是自身难保,谅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就是他为难我们,我们也不用害怕,万事有父王做主呢?”
周沅芷见徐至还是不语,又劝道:“徐大哥,父王纵然对你有千般不好,万事看在沅芷面上,再说他毕竟是我父亲,哪有女婿永远不见老泰山的?”
徐至见周沅芷当着众人的面哀求自己,有些不忍,表示愿意抛弃前嫌,与黄王相见。
第二天,徐至、周沅芷等人离开轩辕台,*,行至洛阳城郊,见到处都是赤地焦土,道路上横七竖八堆满了腐烂不堪的尸体,引来无数乌鸦前来觅食。众人行至洛阳城南的定鼎门,见城门前早已整齐排列了两队迎接的依仗,士兵手中拿着旗帜和乐器,宫女手中拿着羽扇,香炉。为首的是两位将军,左边的一位正是此次攻占洛阳有功的尚让,他身边正是新任命的洛阳城防使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