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明搂着怀里哭个不停的凤清竹轻声安慰着,宽厚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啦好啦,别哭啦,再哭明早眼睛都要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凤清竹现在哪管这些,其实自己根本没受任何委屈,有家不能回也不过是她自己不想回罢了,但是她如今就是想将自己满腔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呜呜呜,苍明,呜呜呜呜呜,我,我不想你们走,我不想选。你们别走好不好!”
苍明自是觉得奇怪,这也没人要走啊,也没人让她选啊!
想他大名鼎鼎小龙神如今却是连个女孩都安抚不住,难搞,安慰人比篡位还难,篡位失败不过是一死,如今这心爱的女孩哭确是让他比死了还难受。
他一边听着她小声哭诉着,一边抱起着她从山中一路飞身向下回到了小院,另三人或站或坐,就连尚未恢复的青玉都披着厚厚的冬袍坐在石凳上,在这深秋的夜晚显得有些扎眼。
他们本是都去寻了凤清竹,说好不论是否寻得都会在半个时辰回来一次,此时见苍明久久未归,自是知道他已找到,如今见他抱着在路上哭累熟睡的凤清竹进来也算松了一口气。
苍明看着围上来的几人,语气柔和目光倒是有些锐利的可怕。
“她睡着之前哭着说不想选,我也不知为何她会有这种想法,我自认在这世间无人可及,无人能比,哪怕是我都愿意与你们共享她一人,若是你们有人真的认为自己举世无双在她身边委屈了自己,那就快些滚蛋。”
苍明抱着凤清竹向着里屋走去,踏进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警告三人。
“若是再让她因此事落泪,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慧明笑得开心,清清回来了就好,这世间之大,若是真的伤了心跑走了,那可真的是无处寻了。委屈自是不可能与他有关,毕竟他根本不在乎凤清竹身边都有谁,只要他在凤清竹身边就好了,她周围的所有人所有事他都能接受,情啊爱啊不过痴男怨女两厢情愿,是这天底下最愚笨的感情,但若是她,那他甘之如饴成为这天下最笨的傻瓜。
“既然清清回来了那我便走啦,各位晚安。”
司耀沉默不语,他看着同样沉默的青玉,终是一句话没说离开了小院。青玉此时内心无比清明,他自是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离,这场感情的漩涡没人可以抽身,他们是暴风眼中的最后安宁,不论前后左右,撤离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脚步虚晃着回到屋内,躺在床上辗转反复不能成寐,干脆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了本是世俗佛家的戒律清规,在延展的宣纸上条条抄写着。那宣纸写了一页又一页,短短几十页的戒律已是反复重写几次,以他的记忆那千条戒律早就背的烂熟,可他仍是一字一对,终是将那厚厚的一摞写完青玉也未能得到想要的清明。他紧握着笔,看着那条条戒律。
“书刻者,未必能解。我一混沌者又怎能解得开。”
看着看着,那字字句句千条戒律竟是慢慢的全部都成了她的名字,越看越多,越看越恼,他猛的抓起笔翻过纸张,一笔一划的写着她的名字,渐渐地竟是越写越大,越写越乱,那细致的小篆逐渐成了杂乱的狂草,大开大合之间圆润的笔头炸开了无数碎尖,在这条条戒律之下正是他之于她所贪恋的那万丈红尘。
那无处安放的爱意和内心的苦楚终是在这冗长的黑夜中水涨船高。
“凤清竹,凤清竹,凤清竹!”
甩袖一挥,张张纸页飘落一地,但那桌面上仍铺盖的满满地。
墨洒砚翻,顺着桌面滴落,在他牙白的鞋面炸出朵朵墨花,墨汁慢慢侵染了整个鞋面。青玉也不顾,还是呆看着。
看着书桌上的满目疮痍,一挥手,肆意的火苗将密密麻麻布满文字的纸张燃烧殆尽,只留一地的清灰。青玉似是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双手微微颤抖着捏住了扶手。
“忘不了,逃不脱,放不下。命也,命也。”
这张字数少,但是进展的很好!
哼哼,难搞的人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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