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侧着脸,手撑着,视线中是陈昼仁沉静的侧脸,对方拥有着极其优渥的骨相,皮相也美。不过,相较于美人这种中性化的词汇,对方更适合“英俊”这种具备雄性气质的形容。
车子最终停在江晚橘的校门口,外来车辆不许进去校区,而陈昼仁也无意要去打破这个规矩。有这个能力,也的确不需要浪费在表弟的女友身上。他倚着车门,微笑着和江晚橘告别,她的身影纤细到像顺着飞溅出去的一点墨汁,拖着长长的斜影。
冬日季,圣诞降至,即使学校层面上不会过节,但拦不住商家和学生、情侣,不远处的圣诞树光泽将洁白的雪地营造出氤氲的暖黄,她伶仃背影似一只形影孤单的小鹤。
陈昼仁眯起眼睛,他看到江晚橘脚踝上磨出的一点红,如同雪地朱果。
半晌,他打开烟盒,取一支,放在唇上,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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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擎在第二天发来消息,向江晚橘道歉。
江晚橘很平静地接受了,她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圣诞节已经过去,而哭闹似乎完全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她设身处地地想想,一个是分分合合好几年的前女友,另外一个是认识以来、所有相处时间加起来还不够cpa考试时间的女友。撇去其他因素不谈,仅仅是这两点,高下就分得清清楚楚。
白擎为此给予了江晚橘一些补偿,他工作忙,鲜少能抽出时间陪伴江晚橘约会,不过送她了一双更合脚的高跟鞋,某品牌最经典款的包。不过江晚橘没怎么拿出来背,毕竟是个实习生,就算是背个真的也会被怀疑是高仿。
可惜两个人的恋情最终还是没能继续,元旦前两天,白擎的前女友吞了二十多片安眠药,大半夜送去医院洗胃。江晚橘原本在策划去香港的跨年之旅,听到这消息,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是——机票还能不能退?
退倒是能退,只是江晚橘可惜为此损耗的那百分之十手续费。犹豫间,白擎又打来电话,声音中蛮是疲惫。
“晚橘,”他说,“有件事——”
“我明白,”江晚橘说,“我知道。”
打电话的时候正是深夜,江晚橘躲在卫生间中,空间狭小,她不想惊醒了舍友,轻声细语:“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陪伴她,你不必为此感到内疚,白先生。”
她表现的过于识大体,一时间,白擎竟没有反应过来,怔怔不言。
“那就这样?”江晚橘说,“我们分手,您认为怎么样?”
白擎慢慢醒过神,他苦笑:“你说得太过正式,我还以为是述职报告。”
江晚橘说:“这和工作一样,讲究缘分和合适。”
宿舍建设的时间久了,卫生间中并没有暖气,江晚橘有些冷了,她礼貌地说了再见,就这么结束了第二段感情。
倘若仔细回顾,第一段感情提醒江晚橘别浪费时间,而第二段则是警告她别去找有白月光的男人。不过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白擎出于愧疚和补偿心理,暗地里让人多帮助了一下江晚橘——她最近再没有被挑剔的上司针对,对方的态度明显客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