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沛东没接,“用不着赔罪,现在当务之急是算我儿子的账。”
他又要伸手拽我,何江再次打断,“殷董,我认为您最好先过目,说不准寇小姐流产和这件事相比,根本不算大事了呢。”
何江撂下这句,那名保镖把信封搁在床尾,尾随何江踏出病房。
殷沛东拿起拆开,是一份文件,他粗略看完后,立马追出去,“何江!”
何江没走远,坐在长椅上等他,殷沛东开门见山,“我要见冯斯乾。”
何江说,“冯总连夜离开江城了,明天在滨城国际高尔夫球场应酬。”
殷沛东顿时脸煞白,“他要赶尽杀绝吗。”
何江语气恭敬,“商场尔虞我诈,不是很平常吗。”
他拔高音量,“请殷董也转告林董,不愿索文沦为第二个华京,他知道该如何做,冯总随时恭候林董谈这笔交易。”
门完全拉开,他们的对话很清晰,我看着林宗易,他捡起殷沛东扔在地上的文件,眼中一闪而过一抹狠意。
我试探问,“宗易,出什么事了。”
林宗易看了我一眼,“华京30%的股份被恶意股份,除了章徽荣,其余大股东纷纷叛变,抛售了所有的股份,殷沛东目前的股份已经坐不稳董事长的位子,清算资产后,他即将被迫退位。”
我既错愕又震撼,“是冯斯乾收购的?”
林宗易合住文件,反手一掷,正中墙角的垃圾桶,“他还真有些道行。”
我们回到蔚蓝海岸接近凌晨一点了,中途林宗易去了一趟索文,耽搁了两个小时。
他在客厅喝酒,我到厨房盛了一碗粥,蹑手蹑脚靠近他,“少喝点酒,苏姐煮了粥。”
我放在吧台上,林宗易摇晃着高脚杯。我感觉到他这一刻是一个我全然陌生的男人,是郑寅那伙人所熟悉的林宗易。
再不是温润,柔情,而是强硬,血性,刚烈,他酒意太浓,瞳孔也染着不正常的猩红。
他侧身望着我。
眼波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
我不禁退后一步。
他笑着问,“怎么,结婚一年了,还这样怕我。”
我摇头,“我没有怕你。”
苏姐休息了,偌大的客厅只剩我和他,我只觉今晚的林宗易格外不对劲,“你要洗个热水澡吗,我去浴室给你放水。”
他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不疾不徐喊住我,“等下。”
我脚步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