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翻书,“没听清。”
我大吼,“不离!”
他闷声笑,拉扯了伤口,当即皱眉。我趴在他膝上,用纱布吸干渗出的脓血,“痛吗。”
他眉目带笑,开口却无比脆弱,“痛。”
我盖住药箱起身,“你自作自受。”
“卿卿。”
林宗易很久没喊过我卿卿了,我心口顿时一颤。
他脸埋进我肩窝,“我痛,你给我吹一吹。”
他短发凌厉坚硬,扎得我皮肤酥酥痒痒,“我不吹。”
“我痛得没命了,你以后守寡吗。”
林宗易手臂囚禁我,我跑不掉,在他怀里扭动,“你自己说死不了的,你也不怕痛。”
他看着我,“谁都怕痛,我不怕是因为没人心疼我。”
我一言不发,长长的睫毛垂下,温驯动人。林宗易本就没有熄灭的火又愈演愈烈,他小声诱哄,“你手很软。”
他操纵着我释放出,我抓起被子砸他,“你总是骗人。”
他披着睡袍,侧卧在床沿,眼角浮起笑纹,“林太太也总是上当。”
我给他涂了药包扎好,回到浴室收拾,我再次出来,林宗易像是睡了,我并未惊动他,小心翼翼躺下,枕头边缘鼓出一块,硌得后脑勺疼,我掀开一看,底下放着我的手机。
我不解,“宗易?”
他背对我,语气平静深沉,“怎么。”
“我的手机。”
他阖着眼,“不想要?”
我开心笑,“想要。”
他不再说话。
我从身后拥住林宗易,脸颊贴上他脊背,“你没睡吗。”
他胸膛轻微震颤,似乎在笑,翻了个身面对我,“睡不着。”
一束月光横亘我们之间,映在他高挺的鼻梁,“邹毅喝多酒,说自己是江城的商人,而且六千万的价码太高了,万一有诈会很麻烦,还是回绝他吧。”
林宗易意味不明望着我,好半晌,“我明天和蟒叔谈。”
他一张脸陷入黑夜,深刻又沉寂,“韩卿,我一生都在赌,赌血性,也赌命,唯独没有押注过感情,这次我赌女人心,赌输了,我也认了。”
他将我圈在臂弯内,我越过他看向窗下的路灯,灯火昏黄,云城又下雨了。
第二天早晨,林宗易在浴室洗漱,我迅速开机,先划开短信和通话记录,是空白的。
我打给程泽,“你这段时间联系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