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拳,彻底失了声息。
陈太太越过我推搡顾太太,“你看戏吧!胡言乱语什么。”
她莫名其妙,“你们没看江城的财经早报吗,我侄子在杂志社上班,他告诉我华京的公关部承认了。”
陈太太挤眉弄眼,拉住她躲在我背后,“韩小姐是冯斯乾的情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传言要结婚了。”
顾太太震撼,“那怎么娶周德元的千金了?”
陈太太也纳闷儿,“兴许出岔子了,你少提这事。”
顾太太埋怨,“你早不说!”她掩唇,一声不吭了。
我无心听戏,整个人只觉得寒浸浸,像泼下来一盆冷水。
怪不得冯斯乾早晨特意叮嘱我在家陪冯冬,不要出门,这两天正是阔太圈议论最激烈的时候,瞧我笑话的不在少数,他怕刺激到我。
我没兴致了,她们也识趣提出离席,我借口去洗手间给何江打电话,通知他接我,他没想到我竟然会跑来剧院听戏,“冯董不是不让您出去吗?”
我不咸不淡反问,“出去有麻烦吗?”
他语塞,“我马上过去。”
我挂了这通电话,又拨给蒋芸,她接听立刻破口大骂,“你每天陪男人风花雪月,爽得上天了,我在会馆给你打工,招待那群肥头大耳——”
“冯斯乾和孟绮云订婚了,你有耳闻吗。”
蒋芸瞬间哑巴了,半晌没出声。
“陈太太的表姐无意说漏的。”
“韩卿。”她欲言又止,“冯斯乾这种地位,情人多么荒唐无所谓,可真正娶进门,他们都很实际,要不能在商场扶持自己,要不家世清白的书香门第——”
她没说完,我直接掐断。
看来满城风雨了,只瞒着我。
半小时后何江赶到剧院,我向陈太太和顾太太告别,随即坐进后座,开门见山问,“何秘书,斯乾呢?”
何江一边开车一边答复,“在公司开会。”
我望了一眼中控台摆放的电子钟,“七点了,还没下班吗。”
“应该有酒局。”何江并没察觉到什么我反常,“冯董接管华京之后承办了很多项目,应酬也多。”
我打断他,“是应酬周德元吗?”
何江透过后视镜望向我,不愧是冯斯乾调教出的人,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韩小姐是听说什么谣言了吗。”
我同他对视,“外界有谣言吗。”
何江隐隐蹙眉,拿不准我的态度,我莞尔一笑,“回去吧,我困了。”
我睁着眼平躺,夜晚十点钟,楼下亮起车灯,我面无表情侧卧,背对房门。
脚步声很快停在二楼,何江压低声汇报,“冯董,韩小姐知道了。”
冯斯乾解着西装扣,递给何江,“谁透露的。”
“韩小姐去剧院了,况且如此重大的事,消息是捂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