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耍流氓,看你不高兴,开个玩笑。”笑看起来比较真诚。
柳真江长吐一口气,“好吧。”
“你刚搬过来?以前没见过你。”
“算是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她看着玻璃外,忽然,一点,一点,一点....从天而降的白色,让夜晚变得模糊起来。
柳真江推开玻璃门,仰头看天,“下雪啦!”
他也从收银台里走出来,走到门口,“还真是。”
他表情稍微变化,他突然变得平静,刘玉祥嘴巴发出咔嗒咔嗒声音。
柳真江回头看见他,问:“怎么了?”
他很快恢复灿烂的笑容,“没什么。”
“今年第一场雪啊。”柳真江感叹地说。
柳真江感觉全身颤抖了一下。
“哪里人?”柳真江问。
“北京。你去过吗?”他笑着看着柳真江。
“我......去过的,好地方。”她的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的感觉。
柳真江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你看起来挺小的,你多大了?”
“27岁。你呢?”
“我27岁。”
“啊!跟我同龄,不可能吧!我怎么觉得站在你身边显得老。”
“呵呵,我有可能保养好吧!”
“哼!”
柳真江她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北京那么大,他是北京人,那又怎么了?
雪越来越大,我们默默站在屋檐底下。
深夜里,大雪纷飞的城市,安静得好像世界末日,好像整个宇宙此时此刻只剩下这间小小的便利店,剩下一盏灯,剩下两个人。
柳真江在一个老小区里租了一套小房子,把东西搬了过去,算是简单安顿下来。
房子里,淋浴的蓬蓬头不好使,好几处插座也不通电,有一扇窗户漏风,被她用透明胶粘起来了。
好在暖气够暖和,房租也便宜,柳真江还是比较满意的。
老宋给柳真江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今天的事。
在电话那头老宋说说:“柳记者,你听我说,这就是一起碎尸案,没来得及告诉你,尸体的其他部分,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老宋在电话里,不方便跟柳真江说太多,问她最近有没有机会去北京请我吃火锅。
柳真江说:“能不能找家干净点的?上次那家,吃完了拉肚子。”
他哈哈笑,说:“你挑。”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问主编这几天有没有去北京出差的机会,主编想了想,“没有。”
“那算了。”柳真江说。
“那个,”主编又叫住她,“安排左其伯后天去北京,你要不跟他商量商量,问他要不要跟你换?”
“那太好了,谢谢主编。”
跟左其伯一说,他爽快答应了,她说等她回来请他吃饭。
柳真江去北京把采访弄完之后,坐租车往去公安局。柳真江抱着电脑劈里啪啦赶稿子,一副工作狂的样子。
见到老宋已经是傍晚,他正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不锈钢饭盒递给一个年轻警察:“去食堂给柳真江打点饭,多来点肉,啊!”
抬头看见她,笑,“正好,一块儿吃?
“行啊。”我说。
“拿个一次性饭盒,多打一份来。”老宋吩咐道。
那年轻警察冲我笑笑,我才认出来,上次一行四人吃火锅,她是其中一个,叫尹尚,90后,个子高挑挺拔,落落大方,眉眼之间颇有英气。
柳真江坐下来没多久,尹尚和另外一个年轻男警察一起端着饭菜进来了,这男警察我也见过,也是当天一起吃过火锅的,叫唐小明,年龄看起来也不大。
老宋端起饭盒,咽了几口饭菜,看柳真江一副欲言又止的难受表情,看把你憋的………没故意跟你卖关子,看你吃饭,怕恶心着你。”
“没事儿,跟我说说吧。”
她发现的,问她。老宋抬抬下巴,指了指尹尚。
“金老师去世之后,我们推测,既然是在祁小月生日那天,带他出去玩,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带祁小月去了游乐场、动物园、植物园、大商场.....之类的地方。”尹尚说。
柳真江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金老师当天是开车,一早从家出发,到了特教学校,接上祁小月,然后一同去了某地,到了傍晚,再把祁小月从某地送回学校。我们假定,金老师带祁小月去了游乐场,那么,那盆花,很有可能来自游乐场,或者是特教学校往返游乐场的路上的某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