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变发生在格斗完以后说话档口,伴着惊天动地的雷声,张佑强的女人一直守在黑漆漆的棺材边,张佑兵对着一帮弟兄们说话时候,棺材开始微微的颤抖。
佑强的女人敏锐的感觉到了,她似乎并不担心佑兵的格斗胜负,如果这个世界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张佑兵兄弟有功夫,那只有日夜水乳交融的女人最清楚了,她甚至知道,张佑兵功夫是在张佑强之上的人。佑强曾经告诉过她,说自己浮躁,沉不下心,师傅也告诫过他。张佑兵和哥哥张佑强相比,完全是另一种性格,完全相反的风格,就像一枚钱币的两个面,花纹和文字完全不一样。
佑兵寡言,沉默,不喜欢显摆,更不会轻易出手。佑兵有恒心,喜欢坚持不懈的偷偷练习,功夫超过佑强其实也是情理之中事情。
等张佑兵简单的话说完时候,一声惊雷和闪电同时炸响,就像在头顶几十米高云层发生一样。惊雷过后,张佑强的灵柩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女人吓了一跳,如果说开始的微微颤抖是因为雷声震动后的轻微伴奏,不值得大惊小怪,那么这一次的持续颤抖,就不同寻常起来。
女人喊了一声:“张佑兵,你快点过来,看看你哥哥怎么了!”
张佑兵跑了过来,颤抖还在继续,围观的张家人也都赶了过来,张佑兵喊了一声道:“兄弟们快来,张佑强没死呢!快点把棺材盖打开,我哥想出来。”
说完用手抓起棺材盖准备一个人揭开棺材盖。
张家上了年纪的十几个男人用放大几十倍的音量叫起来,同时把棺材盖死死压住道:“佑兵,揭不得,尸变了,快点派人去请胡木清师傅去!”
张佑兵惊的张开嘴巴,半天道:“尸变,什么是尸变,我哥在里面动呢!你们骗我吧!”
一个老者大声安排起来,然后人群惊恐的四散开来,有去捡柴烧火的,有年轻人过来死死压住棺材盖的,有向胡家村方向跑着请胡大师的,有去通知村委会的,有去村里敲锣喊人的。
那个老者看着人群都安排好了以后道:“佑兵,快点和你嫂子跪下来烧纸钱,不要停,大声哭,劝你哥哥不要闹。剩下的人快点生火,要生大火,越大越好,雷雨闪电,阴气太重了,火是阳刚之物,能克制。”
张佑兵虽然到此时还不清楚什么是尸变,但看见老者和村里本家长辈极其严肃,惊慌失措的表情,知道是发生大事了!他心里何尝不明白佑强已经死了几天了,都被人开膛剖腹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只是看见棺材在动,心里油然的有了一丝希望。
灵柩在下午的暴雨中越动越大,越跳越高,村里十几个年轻人几乎已经无力压制棺材盖了。有几次棺材盖都跳了起来,露出缝隙,从缝隙的地方冒出一股股青烟,伴着强烈的尸臭味。
到此时,张佑兵也有一点害怕起来,佑兵边烧纸,边哭了起来,佑兵哭道:“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弟兄们都来了,你放心交给我,不会让你担心的,哥,你安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呢!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只要我活着,一定会替你报的。哥,嫂子来了,孩子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你放心,嫂子和孩子我会照顾好,不会让她们受委屈的!”
哭到嫂子孩子时候,灵柩安静了下来,张家趴在棺材盖上面的十几个年轻人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刚刚准备换一批人压制棺材盖时候,一声炸雷又开始响了起来,棺材又猛烈的颤抖起来,差一点把盖子打开。
灵柩边的两拨人,手忙脚乱的扑上去,死死压着。棺材缝隙里又冒出浓烈的青烟,发出呲呲的响声。
佑强的女人哭了起来道:“佑强,你放心不下我,我知道,孩子我一定给你生下来,跟着你姓张,你放心,我现在不能多哭,你要是舍不得我,舍不得孩子,你就不要闹了好不好?”
女人哭完,灵柩又安静下来。隔不了多久,伴随着雷声,灵柩又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间隔时间短暂。
忠叔和村委会赶到时候,一看也是大惊失色,马上安排人回去拿铁犁压棺,铁犁压住了大半个小时,又开始震动起来,最后叫人回去拿竹子笸篾箍棺,用桃树枝抽棺。一切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用尽,似乎什么都没用了。
正在大家惊慌失措,无计可施时候,十几个年轻人,用临时做的担架抬着胡大师跑了过来,胡大师孙子小胡打着一把老黑雨伞,背着一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