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楚长风点了点头,让元香伺候着徐嘉怡先去洗漱,自个儿则是去找了花嬷嬷,叮嘱她守好枫园,不要让人在徐嘉怡耳边胡言乱语。
徐嘉怡洗漱完了的时候,楚长风已经出门去了,连早膳也没来得及吃,徐嘉怡也只是随口吃了些就叫人撤了。
关中离常州大约有一千多里的距离,便是骑快马日夜兼程的跑也至少需要四五天的距离,更何况楚长风人又不是铁打的,自然不可能没日没夜的赶路,所以到关中一来一回,约摸着就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处理事情,前后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行。
徐嘉怡虽然心里知道楚长风是去处理事情去了,可没有他在自己身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有时甚至散步的时候不自觉的就走到流云苑去了,在丫鬟的提醒下才想起来楚长风已经出府了。
时间好似能飞似的,眨眼时间一个月过去了,可是依旧没有楚长风回来的消息。
今儿个徐嘉怡穿了一件新做好的宽松版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这会子懒洋洋的半倚在软塌上,手里拿了本兵法的书翻看着,见了元香进屋来添茶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低首翻了篇书页,偶尔伸手端过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
徐嘉怡以往并不喜欢看兵书的,只是因为嫁给了楚长风以后想要多与他有些共同话题,才开始强迫自己看这些晦涩难懂的书籍的。
可后面越看越觉得这些兵书极有道理和用处,比那些打发时间的话本子有营养得多了,遂也逐渐喜欢上了,闲暇之时就喜欢拿两本出来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了进来,空气中萦绕着丝丝花香,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守在廊下说些闲话,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直到翠云的一道欢喜的声音传进来,打破了宁静。
“夫人,京城来信了!”翠云手里拿了一封信走进来,是她刚刚去门房那边取回来的。
徐嘉怡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如沐春风的接过了翠云手中的信封。
“老太太又写信来了?算算时间,这会儿子二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该生了吧?也不知道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元香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却发现徐嘉怡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噤了声音,难道是二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元香下意识的朝翠云看过去,却见翠云一脸茫然的朝她摇了摇头。
待看清了信上所说,徐嘉怡只觉着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捏着信纸的手不自觉的垂了下去,眼前的景象也看得不分明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天色都暗了下去。
花嬷嬷端着安胎药一进屋就看着徐嘉怡往地上倒不由得惊了一跳,吓得手上的安胎药都险些摔到地上去了,惊呼一声,“夫人!”
一直守在徐嘉怡身边的翠云和元香两个丫鬟见状,眼疾手快的一左一右的架着徐嘉怡扶住了她,然后徐嘉怡的身子却是软的直往地上瘫,两个丫鬟竟有些扶不住。
“夫人!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你们两个快将夫人扶到床上去躺着。”花嬷嬷忙说道,然后扭头去了门外命人去前院请沈大夫来瞧瞧,同时心里也在暗自庆幸,还好世子将沈大夫请到府上来住下了,不然这会儿子再去府外请大夫,一来一回得不少时间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得回去
吩咐完了之后,花嬷嬷走近桌边将手中的安胎药搁在桌子上,正欲过去看看徐嘉怡的情况,却发现了脚边的一张信纸。
忽然想起刚刚徐嘉怡晕过去前,好似就是在看这个的。花嬷嬷顿了顿身子,低首拾起地上的信纸垂眸看了,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徐嘉怡反应会这么大了。
户部尚书府家的苏老太太病重。
听闻夫人一直都是尚书府养大的,同尚书府的几位夫人老爷相处得都极好。
老人家身子骨本来就弱,病来如山倒,只怕情况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急匆匆的写了书信过来告知夫人。
不过要她说王家这事做的实在是有些欠妥当,明知道夫人如今怀有身孕,怎么还将这消息写了信送过来。
只是算算时间,若是苏老太太真病重了,那也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那位老太太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宫里的太医能不能将她治好。
心里这样想着,花嬷嬷抬头看翠云和元香正匍匐在床沿边仔细伺候着徐嘉怡,眸光微沉了沉,叮嘱了一声让翠云和元香伺候好夫人,自个儿则是出了房门,去寻了香巧。
徐嘉怡素日里最为倚重的便是香巧,这点,花嬷嬷是看得出来的。
不过徐嘉怡怕香巧累着,基本上不会给她安排什么事情做,在枫园也只担了个管事嬷嬷的名头。
香巧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教院子里的丫鬟们做些女工,所以寻她倒也好寻,直接去偏院的针线阁就能找到她人了。
听了花嬷嬷的话,香巧的身形也是微微颤抖险些站不稳。
花嬷嬷伸手扶稳了香巧,轻唤了一声,“香巧姑娘。”
香巧一辈子没嫁人,为了伺候在徐嘉怡身边,主动梳了妇人的发髻,但私下里,丫鬟婆子们都不喜欢叫她「香巧嬷嬷」或是「香巧姑姑」,而是尊称一句「香巧姐姐」。花嬷嬷年纪比她略大几岁,遂一直都唤的「香巧姑娘」。